古寒影第一次見到慕紹瑾,是在鄉下的奶奶家。那年夏天,家裏遭受了巨大的變故,所以聽從母親的話,來到了鄉下的奶奶家休養一段時間。後來她才知道,爸爸的公司,因為經營不善而瀕臨破產了。
因為不想小小年紀的她麵臨這一切,所以在母親的安排下,她就來到了鄉下的奶奶家。那一天下午,中午睡不著,於是,古寒影就獨身一人在淺水湖畔無聊地散著步。然後,便一眼看到了那個淺水灘邊長身玉立的男子。
慕紹瑾穿著一襲白襯衣西褲,就站在那兒和一群中年人在談論著什麼,微風襲來,吹得他額前的碎發浮動,驚豔了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古寒影頓時就看呆了。四周的猥瑣中年男人和他形成鮮明的對比,那種指點江山的氣魄。
不知道為何,手裏牽著的薩摩犬突然掙脫了韁繩往前衝去,從慕紹瑾的身側跑過,濺起一陣水花。河邊的水就那樣濺在了慕紹瑾的西褲上。古寒影頓時嚇得連呼吸都忘記了。急忙走過去牽著狗,古寒影朝慕紹瑾不停地鞠躬道歉。
慕紹瑾不在意地看了看褲子上麵的水漬,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繼續和周圍的人談論著這一帶的房產規劃。古寒影就那樣呆呆地站在慕紹瑾的不遠的地方,看著他俊美的側顏,長時間挪不開目光。
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美好的男子,身上明明透著一股上流社會的貴氣,但是卻遠遠不同於那些她之前所見的紈絝子弟和花花公子之類。慕紹瑾和周圍的中年男子談論了很久,一點都沒有避諱站在一旁的古寒影。
直到日落西山,慕紹瑾周圍的人才散去,慕紹瑾將雙手插在褲兜裏,渾身被夕陽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慕紹瑾這才注意到旁邊站著的少女。不由得微微笑了,說道:“沒事了,不用擔心,我回去洗洗就是了。”
“我給你洗吧。”古寒影下意識就回答道。她實在是太迫不及待地和他有交集了,以至於忘了該有的矜持。雖然已經是家道中落了,但是自小她還是受過很多的名門淑女的教育的。隻是,這男人實在是太好看了,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炫目的令人挪不開眼。
聽到這話,慕紹瑾微微一怔,像是對古寒影的熱情表示了些許不自然,但是也不好回絕。於是幾秒鍾之後就笑了笑,點點頭。古寒影頓時就歡天喜地了,但是還是沒有表現出來。於是,在慕紹瑾豪華的家裏,換了褲子之後,慕紹瑾就把那條弄髒了的褲子遞給了古寒影。
古寒影頓時就如同接過寶物一樣雙手捧了過來,然後細細端倪,這質地,憑她做了十幾年的豪門大小姐來看,絕對是國內沒有的奢侈品名牌。低調而奢侈。一旁的女傭卻是表現了十二萬分的驚訝。為什麼明明家裏有女傭,但是少爺卻要把衣服給一個外人來洗?
但是慕紹瑾不解釋,女傭也隻好作罷。於是就把褲子遞給古寒影,一邊狠狠地瞪了古寒影一眼。全家上下的人,誰不暗戀少爺?給少爺洗衣服都是女傭們巴不得的差事,現在怎麼就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搶去了?女傭自然不高興了。
隻是不高興又能怎樣,少爺就是少爺,少爺發的話,女傭們也不敢不聽。古寒影接過衣服,用袋子裝好,然後就離開了慕紹瑾的家。不知道為什麼,一路走來古寒影的心情都特別好,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得知家裏有變故之後還能雀躍得起來。
一回到家裏,沒有理會奶奶的異樣的目光,古寒影就開始打水洗那條褲子,一下一下仔細地揉搓,非常注意上麵的幹淨程度。她洗她自己的衣服都沒有那麼認真過。這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為一個人洗衣服,而且那個人還是一個不熟的男人。
古寒影一想到這個,不由得微微紅了臉。她在想什麼呢,隻是不小心把別人的褲子弄髒了給別人洗幹淨而已。洗完了衣服之後,古寒影將衣服晾起來,然後在風裏看著褲子飄動,感覺就像她的心思一般。
第二天,褲子幹了之後,古寒影就迫不及待地給慕紹瑾送了過去。一路上樂顛顛地,她終於又可以見到他了,終於。為此,古寒影還好好獎賞了她養的那條薩摩耶幾餐,如果不是那個小家夥無意中闖禍,她也不可能和慕紹瑾有交集。
“慕少爺已經回家了,不在這裏了。”在別墅門口,麵無表情的門衛這樣說道。古寒影頓時心就涼了一大截。原來,這隻是慕紹瑾臨時居住的別墅,為了方便他的地產開發和商業版圖的擴張,哪有一直住在這裏的道理?而且,慕紹瑾也沒有留言他的新住址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