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葉對自己的態度,雖然不好揣測,但是極為敏感的武玄月還是能夠感受到,納蘭若葉沒有對自己用以真心。
作為一國師尊,僅次於武玄月的地位,卻總是把自己放置在空閑的位置上,凡事都是以退為進,雖不是冷眼旁觀,獨善其身總是有的。
武玄月苦笑之:“姐姐扶持太有深意,看來在姐姐看來,隻要不加害與我,那就算得上是扶持對嗎?”
納蘭若葉也是會意一笑,對於對方的言談,自己沒有避諱,算是默認了。
納蘭若葉繼續道:“至尊——你知道在門修武之人最注重的是什麼嗎?”
武玄月想都不想,脫口而出道:“若是你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應該是‘時宜’二字。”
納蘭若葉點零頭道:“對!沒錯——就是這兩個字,而這兩個字來容易,做起來太難……在門之地,又有多少子弟能夠真正悟透‘時宜’二字的真諦呢?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鳶岫至尊總是把這兩個字運用到恰到好處,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她臨終之際,將門這般大業托付給了你——這個看似最不適合坐上門之位的頑劣子弟。”
武玄月聽罷,嗤之以鼻一笑:“嗬嗬~~好一個頑劣子弟~~月兒倒是受用不盡。”
納蘭若葉繼續道:“沒錯!頑劣子弟用在至尊前生是最恰當不過了,門之地哪個女子敢夜半之時,過了宵禁偷偷跑出門學府偷酒吃的呢?又有哪個頑劣子弟,敢與男子頗多接觸,遊走於彌世遺孤、曹將國乃至上官侯爵之間呢?你戴罪之身,不思悔改,出入黑市,破了那黃世良的黃金麻將局,又將雨龍抓捕歸案,這一樁樁一件件,是哪一個門女子敢想該做的呢?你總是不安章法出牌,門的規矩對你來形同虛設,你的種種作為讓規規矩矩的門女子不恥並且汗顏,就是這樣的你,竟然登上了門至尊的位置,你我用頑劣子弟來形容至尊前半生過分嗎?”
武玄月這樣聽來,她倒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多過分,但是按照納蘭若葉這個中規中矩的門子弟承受程度來,卻是有些脫線無法忍受。
武玄月麵紅熾熱,抓耳撓腮,極為不自在,這臉上尷尬笑容閃爍,早已經理虧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納蘭若葉冷哼一聲道:“你的所作所為在門任何一個人眼裏,那都是不合時宜……而卻是這樣一個不合時夷人,在納蘭鳶岫至尊眼中,卻是最合時宜成為門至尊的人……之前我想不明白,隻是在我目睹旁觀這些年後,我終於想明白納蘭至尊當初的選擇,無疑現在看來是最合時夷選擇……”
到此,武玄月一愣,脫口而出大:“為何?”
納蘭若葉輕笑之:“這死氣沉沉靜如湖水的門,若是在這樣死寂下去,遲早會腐爛發臭,是該有一個活躍分子,來攪動這死水的活性,這是門唯一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