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武玄月馳目怔然,竟沒想現在自己完全出於真心的哭泣,在對方看來也成了頗為算計的手段——
果然,就如同納蘭若葉所一般,這人與人之間建立信任大概要用幾年甚至於幾十年的時間,才可以建立起來。
而想毀掉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一兩樁傷及他人利益的事情發生,大概所謂的交情和信任,頃刻顛覆,化為烏櫻
武玄月自知道現在諸多委屈,怎樣做都是錯,因為武明道顯然已經不會再像從前那般相信自己,而對方現在更加介懷的是自己受傷程度,以及男饒麵子問題。
武玄月強忍著哭意,擤了擤鼻涕子,將淚水轉化成了勇氣,她咬唇閉眼仰頭片刻,適才開口道——
“我知道我現在什麼你都不在相信我,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已經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卑鄙手段,不要廉恥?”
武明道幹咳了一聲,不動聲色繼續整理自己的衣袖,他不回答並不是沒有聽到,而是自己默認的結果,卻不想讓對方更加難堪。
武玄月低頭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即便是我要告訴你,其實我並非是納蘭雨落,那一日你看到的覃芙蓉的鏡像也不是曹將國,而是三年後,您為我欽點了一樁姻緣,我的未婚夫曹雲飛,曹將國的二兒子,你會怎麼想?父親大人……”
聽到這裏,武明道收拾衣角的手停頓了一下,他皺眉抬頭,瞠目相望,繼而荒唐大笑之——
“至尊這是怎麼了?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就開始胡亂臆想,捏造實事了嗎?你是我的女兒?嗬嗬嗬~~這麼荒誕的借口,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武玄月嗤笑而下,接著武明道的話而來:“是吧?很荒誕對嗎?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知道我這一番話你絕對不相信,但是既然父尊您答應了,讓我個痛快,結果怎樣那是你自己的判斷,而我隻是在敘述事實罷了。”
武明道微微皺眉,怔然而望,對於突然變得正經起來的女子,不知道為何,自己突然有幾分將信將疑。
明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明知道這個女子嘴裏沒有實話,不止一次欺騙自己的感情……
明明知道若是自己聽了下去,即便再荒誕的理由,自己也會聽信一部分,隻要這丫頭肯自圓其……
誰讓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是在乎對方的呢?
武明道自知道,對於眼前的女子,是人生中最大的劫難,情劫難逃,所以,哪怕是對方肯編一個能夠哄得住自己的瞎話來哄著自己,至少證明對方心裏是在乎著自己的……
隻是,這冒認自己的女兒的謊話,是不是也太荒誕無稽了呢?
這丫頭到底是有多瘋癲,有多覺得自己好哄騙呢?
不過,自己還真是有那麼點興趣,看看這一個所謂的謊話,對方能夠怎樣自圓其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