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影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繼而向後退了兩步,低頭埋首,弓腰請命道:“還請主張直言明示,讓東方朔有個明白——”
上官侯爵輕哼一聲笑道:“隻是,我怕你們兄弟情深,有朝一日,我上官侯爵做了什麼擔待不住二位兄弟的事情,你們二人自成一黨,聯手對付我上官侯爵,那我的命還有幾分把握是握在我自己的手心裏呢?”
東方影心中咯噔一聲響,寒了心緒——
自己雖然是跟在這上官侯爵時日不久,可是自己剖心坼肝,盡忠盡職;而自己的哥哥東方影就跟不用了,簡直是上官侯爵的死黨同盟,為了成就上官侯爵,恨不能破肝糜胃、破腦刳心,都應做到了這個份上,卻還是換不來上官侯爵的一絲信任嗎?
然而,東方朔哪裏會曉得,大恩即是大仇道理呢……
在權門,寸土寸金,人心也變的計較和冷漠起來,你真心待人,未必會換得一絲真心在,季某和算計才是權門之士,給予你最好的回饋。
東方朔心涼透,卻也無奈,到底是自己太蠢了,怎麼可能期盼權門高位,會有一絲真心所在,對於權門高位,你可以奢望利祿功名,奢望榮華富貴,奢望金屋美嬌,所有關乎金錢、利益、權利的東西,權門都可以給你。
唯獨,這一顆真心,在你踏進權門第一步起,便是要首先舍棄的……
是自己太蠢太傻,以為跟在上官侯爵時間久了,多少比旁人了解些許上官侯爵這個人,也自顧自的認為,上官侯爵是一個有別於其他權門高位者的權者,他的聰慧,他的計謀,他的孤寂,他的落寞,東方朔都看在了眼裏。
東方朔一度認為,自己是上官侯爵心中不同於他饒存在,曾經還竊喜過,上官侯爵對自己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真心流露,而現在看來,這所謂的不同於他饒待遇,都是奢望,自己到底還是上官侯爵的一枚棋子,人家根本沒有在自己身上投入過多的感情來。
想到這裏,東方朔暗自心傷,卻不曾表露於色,畢竟人家是主上,自己是下官,這樣不對等的關係,自己有什麼資格鬧情緒?
東方朔臉上流露出一絲落寞和失望,而這樣的神情,當即就被上官侯爵捕捉到了。
看到這裏,上官侯爵心頭暢快,果然自己稍稍刺激一下這東方朔,這家夥就露出了這樣的一副受盡委屈的姿態,既隱忍又可憐,將一個鐵血漢子的情緒玩弄於自己的股掌之間,這種感受不要太好。
東方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一顆敏感柔軟的心很受傷,卻無力辯白道:“主上盡可放心,我們東方兄弟不敢造次,也沒有這個實力在您麵前耍花腔,你若是想要收拾我們兄弟倆,簡直是易如反掌,況且上官大人有恩泰山與我們兄弟倆,這一份恩情東方朔和東方影銘記在心,時刻不敢怠慢,還請主上把心放在肚子裏,這種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主上莫要多思,盡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