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喝茶還不夠,眼看這臥榻矮桌之上,擺放著武玄月最愛的牡丹酥和綠豆糕,武玄月自然是胃口大開,拿起點心顧不上吃相,三口兩口網嘴巴裏塞去。
吃罷,武玄月嘴中吃食還未順下去,嘴巴就忙不迭地誇讚道——
“哎~~多久沒有吃過你的手藝了呢?你可知道我這些時日在黑市過得那叫一個淒苦,吃不好睡不好,就惦記著你這裏的牡丹酥和綠豆糕!來,咱們時候呢,娘親最拿手的便是這道牡丹酥和菊花綠豆涼糕,之前我還在想,這牡丹材質中嶽華都當真是不好尋得,娘親為何能夠做得出這樣可口的點心呢?現在想來,我終於明白了,原來這是門的特產,母親出自於門,自然最拿手這兩道點心……”
聽到此話,單靈遙眉宇微動,心中掀起一絲漣漪來,手中的畫筆在流暢的瀑布間,卡頓了一下。
單靈遙自知道自己此時再無寧靜之心,繼續執筆作畫,若是在繼續下去,隻怕會毀了這幅作品來。
到此,單靈遙果斷停閉,落筆於此,來日繼續。
單靈遙繞過畫案,抖了抖衣袖,徑直走到了武玄月麵前,一手接過武玄月手中的茶杯,輕輕牽掉耳邊的麵紗,舉杯輕飲,不急不躁。
武玄月嗤聲一笑,好聲沒好氣道:“你可算是停筆落畫了呢?是不是我打擾到你了呢?”
單靈遙一如既往麵無表情道:“姐姐,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明知道會打攪到我作畫,不還是繼續叨叨個沒完?我若是不停筆的話,結果隻有兩樣,掃了你的興致,毀了我的作品,得不償失。”
聽到這裏,武玄月鄙夷一眼而去,倒是另眼相看自己的這位好姐妹——
曾幾何時,自己認識的單靈遙,會變得如此鎮定自若,雖她性子冷淡,不喜言談,但也至於這般好心性。
這種山崩於前,臨危不亂的氣勢,連作為姐姐的武玄月,都還未修得其道行,這丫頭有時候過分的冷靜,讓自己都覺得肅然生畏。
單靈遙緩緩而坐,隔著矮桌,單靈遙緩緩張口道:“你果真是在納蘭悠秀那邊討不來任何便宜,吃了暗虧,無勞而獲嗎?”
武玄月一愣,在單靈遙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但是通過以往的經驗來看,問出這話的單靈遙絕對是察覺到了什麼,若不然也不會如此問出口。
武玄月繼續演戲,兩眼一耷拉,楚楚可憐道:“那可不是嗎?我若是能夠爭得一時嘴爽,也不會這般可憐向你訴苦了~~哎……我是收了一肚子的委屈,是沒辦成還挨了一頓罵,是要罰我禁足,你這該怎麼示好呢?”
單靈遙不動聲色,低頭飲茶,卻在這個時候出其不意道:“姐姐,剛才我給納蘭悠秀算了一卦,你可想知道什麼結果嗎?”
此話一出,武玄月手中茶杯驚落在地,登時之間尷尬至極——
自己的謊話被單靈遙冷不丁地拆穿,武玄月臉上無光,趕忙彎下腰去,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