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西門宇霍嘴角再次揚起弧度,似笑非笑道:“海雲諾——好一個貞烈女子,當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便信他又如何?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那個男人給予你不聊生活,我西門宇霍都可以給你,隻要你肯……”
海雲諾驟然回頭,滿臉怒火,轉而苦笑連連,隻怕是哀莫大於心死。
“西門宇霍——你可知道,感情不是強買強賣的生意,你得了我的身體,卻一輩子也得不到我的心!我海雲諾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就是陪在這個男人身邊的一分一毫,知我者心近也,哪怕千山萬水之別,又如何?他什麼我便信什麼,別人什麼我便是一個字都不聽不信,因為我懂他的心!這種感情,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解!”
西門宇霍衝冠眥裂,赫然而怒道:“你!海雲諾!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是!你以為我真不敢動手殺你是嗎?”
海雲諾臉上微涼,聲色突然間變得從容淡定,恍然溫聲而去:“凜然,你還記得你我新婚之夜,你贈我一副詩句,你隻了上闕,是下闕讓我想想,若是有一日我想出來了,便告訴於你嗎?”
曹凜然愁目而望,一副茫然不知道:“雲諾,你什麼?我……”
曹凜然體內的武玄月甚是敏感,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悠然心生,這方有意穩住海雲諾的情緒,卻不想,海雲諾根本不給自己機會多言,張口打斷之。
“你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了,你身上向來擔子重,也不會記得女兒家家的心思,不過你不記得我便幫你的記得,你在家中不能做的那些事情,我便幫你去做。我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能夠跟你並肩齊趨,成為你戰場上的左膀右臂,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取輔佐你,在你的奔走疲憊的時候,給你一個溫暖的家,能夠守著你,守著咱們的家,那便是一生最愛的幸福,我知道你的心大,不能夠隻裝得下我一個人,但是我的心裏隻要有你曹凜然就夠了,你便是我的,我的全世界——”
聽到這裏,武玄月不知為何臉上劃出一絲冰涼,這方撫手而上,竟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情不自禁地劃過自己的臉龐。
“成婚那一晚,你酒後微醺,紅裝加衣,甚是瀟灑倜儻,你調笑打趣我道,是海雲諾還真是一個好名字,以我名為題,賦詩上闕,‘海誓山盟終不悔,高雲淡諾於歸’。我其實早就想好了下闕,但是遲遲沒有機會告知與你,時下就是最好的時機,你聽好了,我的下闕是,‘此生何去曹家罪,凜然大義英雄淚……’”
到這裏,海雲諾冷光閃閃,凜然大義,聲聲慢道——
“對於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話畢,海雲諾揮刀而落,刀光閃亮,一刀見血,卻看海雲諾脖頸鮮血磅礴,催淚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