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請問此去青山該如何走?”青山是雀舌往北去的一個小地方,如果不是熟悉這片地方的人,肯定是不知道怎麼走的。
那麼就是說像李極彩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李極彩自己也剛來這雀舌沒多久。
李極彩原本正在鋤地,然後準備下種子,現在還沒有到種糧食的時候,不過快了。
眼下還是可以種一些菜的,這邊的水土不算太貧瘠也不算肥沃,隻能說中規中矩吧。
一直以來這個地方就給李極彩一種極為規矩的感覺。
無論是城鎮裏還是郊區。
無論是哪行哪業,都好像做到了一種中庸的感覺,大同的感覺。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好也說不上來壞,因為她曾經見過極為繁華的都城,也見過圍繞某一行業,比如說絲織業十分發達的錦州,或者者是那種地形高遠荒涼的涼州城。
哪個地方都是有它自己的特點,或許在雀舌這個地方,中庸就是它的特點吧。
聽到有人說話,李極彩不經意之間抬起了頭去看,沒想到有人站在離她不遠處的田壟上,衝著她行禮,然後發問。
當然這也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所說的話是人安排好的,所挑選出來的,出現的時機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當這裏沒有第三人的可選性的時候,對話便自然而然地默認施加到了李極彩的身上。
看到對方是對自己說話,李極彩自然而然地衝著對方回了一個禮,然後有一些為難的請他再說一次:“方才太過專注,為能夠聽到您說的話,還請再說一遍。”
對方聽到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笑眯眯地往前走了幾步,更加靠近李極彩了。
李極彩倒是顯得有些不自然了,因為對方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有風度氣質瀟灑的男子。
雖然模樣長得不是特別英俊帥氣,但是別有一番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氣。
這種貴氣讓李極彩有種感覺,就好像是跟祁晴初那一類的人似的。
可是看對方的裝束卻倒是不像,就是一個平民而已。
於是,洛書又把他剛才所問的話仔細又說了一遍,聲音不大不小,語氣也很緩慢,音調像是淙淙流水而過的聲音,十分舒緩。
李極彩聽了也覺得很舒服,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對方提出的問題,她在腦海中仔細搜尋了一番,好像是曾經聽人說過這個地方往哪裏哪裏走,是一個叫什麼山的地方,但是不確定就是青山。
“這……我也是來此地不久,對此地還不是特別熟悉,要不我去幫你請來一個村民問問吧?”李極彩極為誠懇地說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這些都是相互往來的,對方那麼風度有禮,她李極彩也不能表現得太過粗魯失禮了。
“哦?姑娘不是當地人嗎?”洛書工作驚訝地說道。
“這個,還真不是,我也是剛來此地不久。”李極彩在對方清澈幹淨專注的目光注視下,不自覺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領,仿佛並不想讓自己的傷口被其他人所看到。
洛書順著她看下去,也看見了那被燒得慘不忍睹的疤痕,但是他也隻敢輕輕看了一眼,並不敢長時間專注地盯著那處傷口看。
李極彩既然不自覺的下手遮掩的話,說明她對待這個傷口也是極為在意的。
“瞧這姑娘的口音,似乎並不是本地人啊,怪不得呢,好巧,我也是從外地來的。”洛書似乎是不介意岔開了話題,繼續往下聊了下去。
一般來說不應當隻談自己或者隻談對方,這樣會容易讓人有戒備之心,畢竟誰都不喜歡被人給問來問去的。
“是啊,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就是外地人,外地來的。”
“此去青山其實也是為了拜訪親戚,走一走,太過偏遠的地方的,以後就要走不了了。”
“那很好呀,估計你那個親戚是剛剛搬的青山的吧,不然像你這般的重情重義的人肯定是多次來往的。”
“這倒也不是,其實是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妹妹出嫁了,嫁到了青山這處,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順便來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