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個機會,既然你天天躺在這裏裝屍體,不如……”薑喜湖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極彩,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懷好意。
“不如?”李極彩接過了話茬,然後靜待薑喜湖的下文。
“聽說涼州的山匪尤愛劫掠女子,不如,你就出麵當個誘餌,引蛇出洞?”薑喜湖這句話純粹是玩笑話,想要嚇唬嚇唬李極彩。
但是李極彩豈能是他能嚇唬到的?
“你看我這樣男子有興趣?怕是鬼都看不上我。”李極彩大半身焦黑,皮膚燒成那般,她自己看了都覺得慘不忍睹,正常人更不可能看上她了。
薑喜湖看了眼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李極彩,心道,確實是,如果他要是山匪,估計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隻是這死丫頭語氣怎麼這麼差?就這麼對待她的救命恩人?看樣子半死不活的吊著,就令人討厭。
記得先前的時候,他問她為什麼不去死。誰知她竟然回答他:“寧在世上賴,不在土裏埋,好死不如賴活。”倒是把他堵的啞口無言,聽著好像有那麼點歪理。
“如此牙尖嘴利,真不怕我動手殺了你?”
“如果你要如此,請便。”李極彩並沒有收回看向窗外的眼光,滿不在乎地說道。
“厭世?”
“對這個國家、這個時代,整個人生都失去了興趣,understand?”
“什麼?別說怪話,老老實實說話。薑喜湖不耐的打斷。
“我不想活,也不想死,死死生生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如果你不動手殺我,我不會自殺,這輩子我都不會自殺,就是這麼簡單。”
“為何?”
“… ….”李極彩沒有再說話了。
薑喜湖閑得無聊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並不無聊,也並不想被打擾,隻有自己獨自的時候,才會覺得心中是安寧的。
薑喜湖聊到一半看到李極彩沉默不語了之後,便知道她是不想同自己說話了。
他也不逼著她,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摸透了她的性子。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李極彩有點意思,他也不會願意跟她耗這麼久。
離涼州城已經不遠了,再走幾十裏就到了,但是他們並不直接去涼州,而是涼州附近的邊陲小城黑子彈丸之地。
在旅途中這段時間李極彩已經好的能夠微微抬起身了,大部分時候她會撩開馬車的簾子,然後靜靜的看著外頭的風景。
倒不是想象中的貧瘠,黃沙漫天什麼的。氣候確實很幹燥,風吹拂在臉上火辣辣的疼,藍天白雲,不時遇見高大的樹木,筆直而又堅挺,這地方自有它的風情。
看著這空曠寂寞,遠看平坦無際的地方,讓李極彩想起了一首詩。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
這是描寫涼州城的,但是卻不知道是不是楚國的涼州,涼州是國防重鎮,地處邊塞,遼闊的高原上,河流奔騰而去,塞上的孤城是涼州。在高山大河的環抱之下,就有涼州這座孤城。玉門關孤零零的聳峙在高山之中,孤峭冷寂。這是初中課本上學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