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半晌之後覺得還是問問比較好。
“家主,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付岩微微弓著身子,然後麵帶恭敬的說道。
店裏其他人已經被他遣到後院去了,過一會兒店裏就要關門了,大門已經被帶上了,隻是燭火還沒有熄滅而已。
“去把窗戶打開。”江離並沒有回應付岩的問話,而是要他將窗戶打開。
付岩忠厚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但是很快又淹沒了下去,恢複往日的平靜。
對於江離說的話,他是從來不敢有違背的。
直接走到了窗戶旁邊,拉了窗栓,就把窗戶給打開了。
冷風瞬間就灌了進來,燭火吹得微微搖曳。
付岩本來還處在溫暖的居室裏麵,忽然被這冷風一吹,不由的打了個寒噤。
江離倒是臉色未變,或許他也是想借著這冷風冰鎮一下自己發熱的腦袋,以及胡亂的思緒。
付岩心中著急,但是也沒敢問出來。他知道,如果是江離不想說的事情,就算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說的。
不過屋裏頭冷,倒是真的。
現在是寒冬臘月,又是大年初一。外麵的雪還沒有化完,江離就這樣讓窗戶大開,肯定不行。
但是考慮到等一會兒他們就要離開店了,提前凍一凍也算是適應吧。
“付岩,你說這世上有起死回生之術嗎?又或者重傷之下還能自我痊愈?”江離自己說的都感覺沒多少信心,覺得很荒謬。
“回家主的話,類似這樣的大多數是些怪談奇聞,不可信吧!”付岩斟酌著回答道,他對此並不了解,也沒有聽說過什麼起死回生之術,自然也不能肯定。
但是就從實際出發,確實身邊也沒有見過誰誰誰起死回生了。
哪怕是說誰的醫術高明,有回天之術,那也多半是吹出來的。
若是大夫的醫術,高明到這個程度,那麼大夫本身自己也就不會死了,不是嗎?
“也罷,有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或許這世上真的有如此想象的兩個人。”江離想了想,就算是真的讓付岩去查這件事情,茫茫人海,都城的人口流動性又這麼大,那個人又顯得那麼不起眼。
隻是碰巧在晚上遇見,光線昏暗,看不清楚,可能在白天的時候再看就不像了吧。
沒有辦法找,也沒有辦法查驗。
但是私心裏,江離還是覺得有蹊蹺。可是他怕,他怕真的查出來,當年他丟在亂葬崗的那個人沒有死。
他怕那個人當真有什麼詭異妖術之類,能夠在承受那麼重的毒打之下,還能緩過來以後起活了下來。
定然是不簡單的,甚至是有些邪惡的。
這一次就算了吧。
如果下次再遇到的話,那麼,他就不會放過她,定要將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查個清清楚楚。
如果真的有這樣奇異的人的話,那麼他要搞清楚她能夠活下來的原因,或許是有什麼奇門之藥,又或許是有什麼秘法秘術,可以續命什麼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江離的眼神頓時閃閃發亮,不複過往的陰狠。
膚色白的近乎透明,稀疏的胡須,青黑的眼窩,一看就是個命短之人。
在此時此刻他的眼睛裏竟然散發出如此瘋狂而又恐怖的光芒,隻覺得他渾身充滿了陰邪之氣。
饒是十分信賴江離的付岩,心中不由得也有些恐懼,立 馬低下了頭,掩蓋自己的情緒。
江離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並沒有注意到。
如果他注意到的話,難免又要多想。
“家主,我們還出去嗎?時辰不早了。”後續的話付岩並沒有說出來。
他說時辰不早了,一方麵是在暗示,如果江離要出去的話就要趁早。另外一方麵則是勸解,如果天太晚了的話,今日就不出去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但是身為奴仆,是不能替主子做決定的,就連試探也不可以。隻有適當的提醒,沒有建議。
江離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他不會喜歡奴仆這樣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