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自是不用多說,他們恨不能將壇子都給掏個洞。
李極彩下意識的撇過了臉,心中好笑。
等到他們吃完了以後,有個人走了過來拍給了李極彩幾文錢。
說實話,有點少。
但是她今天是來辦事的,不是來賣東西的。
“你到官府來為的什麼事?”為首的可能是覺得吃了李極彩的飯不好意思,主動問起話來。
“家裏的婆婆去世了,來辦些事務。”李極彩的臉上頓時黯淡落寞了下來。
對方稍微有些吃驚,但是隨即更不好意思了,一下子戳到人家的痛處,看樣子也是個可憐人呐。
“哦,這些啊。文書下午就來,你再等等。”
“哎!是!”李極彩感激地應聲道。
她很想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說自己有冤屈,說婆婆是被人撞死的,至今沒有找到凶手。
但是她不敢也不能說出口。
其他的官兵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李極彩和他們的頭兒的對話。
李極彩很老實,別人問什麼她說什麼,她的身上悲傷的氣氛難以抑製,眾人都能察覺,也越發覺得她孤苦可憐。
“瞧著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的啊。”閑聊之間,有個說話粗聲粗氣的糙漢子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他比他的同伴們要矮胖些不少,但是眉目之間倒是比他們溫和許多,不會讓人覺得太緊張。
終於問到這裏了!
李極彩難以掩飾激動的心情,手上的力氣也加大了許多,捏著自己的衣服都有些發皺。
“我不是都城的人,我是外地人,家鄉是個小地方,受了災,父母沒了,跟隨弟弟來到了都城,準備是投靠親戚的,可是親戚沒找到差點餓死在路邊,還是好心的婆婆收留了我們,給了我和弟弟一口飯吃。”
李極彩剛準備說接下來的事情的時候,有個聲音突然插進來說道。
“哦!我知道!就是那個來官府簽文書立字據的那個是吧!”
李極彩抬眼去看說話的人,是個年紀稍小的,麵黃肌瘦的,不過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李極彩雖然有些不滿被打斷,但是還是悲傷的點了點頭。
她跟老太太簽訂的字據當時官府的人接待的時候表示還是頭一遭的。
“一點兒也不錯,那個老婆婆把你當親閨女看的,後來又過來的一趟,聽文書說把房子都轉過來給你了,嘖嘖。”
他家裏窮,平時官府撈油水撈的也少,對於錢財方麵的事宜關注的也多。
李極彩驚訝的看著那個官兵,似乎是不可置信,周圍的官兵們也是看的一臉茫然。又看看李極彩又看看年紀稍小的官兵。
這是怎麼了嗎?為什麼都這麼驚訝的看著他,他說的是實話!
“田生,別胡說。”為首的官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怒斥道。
“頭兒!真沒胡說,那些馮文書真這麼說的。”
李極彩知道馮文書,他的名字她不認得,但是她記得上次幫他們辦事的確實姓馮,官府裏應當沒有第二個文書,待會辦事的時候關於這件事她再問問。
但是眼下,她還不能就這麼讓這個話題過去,那個頭兒的意思明顯是不想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