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兒姐姐,來年陽春,此處的桃花一定是金陵開的最美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溫柔可人的聲音緩緩傳來,甜膩的令人渾身發顫。
地上的人沒有做聲。
宮裝女子緩緩蹲下。
看著地上喘息陣陣的美豔少女,她皮笑肉不笑的繼續說道。
“聽說,人血澆灌的花開的最豔麗呢,姐姐來幫妹妹驗證好不好?”
阮綿兒白瓷般細膩的肌膚傷痕遍布,緩緩流出的汙血,看上去極其的恐怖。
她問:“為什麼。”
為什麼背叛她的人會是自己人。
她這麼護短的人,最後卻被自家人捅了刀子。
這叫她如何能甘心。
聽到這話,宮裝女子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她附身,像是看螻蟻一般看著阮綿兒。
“為什麼,因為我嫉妒啊。姐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女子頓了頓:“叫做人心隔肚皮?”
阮綿兒的衣裙是天底下最精致的雪錦,隻是此刻,卻被汙血染紅。
妖冶詭異的紅色,染濕了土黃色的地,染紅滿地粉嫩的桃花瓣兒。
明明中了軟骨散沒有一點力氣。
明明身上被砍了七刀。
明明被人灌了滑胎藥。
明明像是個廢人一樣躺在地上任人蹂躪。
可即使淪落到如此慘絕的地步,哪怕血流滿地,她還能跟她心平氣和的說話。
如此不怒自威的高貴,讓她如何能不嫉妒。
阮櫻擰了眉,美麗的杏眼撲閃撲閃的,說出的話卻是狠毒無比。
“我知道姐姐最喜歡桃花了,姐姐就用自己和腹中胎兒的血替我養養這滿山桃花吧。來年春日,我便要用此處的新桃,做我和容王大婚上的禮花。”
阮櫻臉一紅:“姐姐你向來疼我,想來是不忍心拒絕妹妹這小小的請求吧?”
……
痛的快失去知覺。
阮綿兒感覺渾身的知覺都隨著血液的流逝而喪失。
忍住麻木的情緒,她抬眸,看著眼前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為了容王妃之位,你竟喪心病狂到要與我骨肉相殘?”
她待這同父異母的妹妹極好。
她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
阮櫻為何她要在她武功盡失之時,對她痛下殺手。
為什麼,她隻想知道為什麼。
“是啊,骨肉相殘又如何,你不是,最終還是要毀在我手裏?”
阮櫻嗬嗬直笑,長而尖銳的手指貼阮綿兒的頭發。
忽然手一用力,就抓起她柔軟烏黑的頭發向後扯去,臉上隨即也露出了怨恨與嫉妒的神色。
“綿兒姐姐,你知道嗎,容王愛的人是你呢。可是他對你好又如何,你不是照舊紅杏出牆了?以後誰都會知道你是個不守婦道的蕩婦,不僅放蕩,還給王爺帶了綠帽子,誰提起你都會想到一個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