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宮娥風荷、淨鸞得救(2 / 3)

這樣無形的神韻、這好似動輒了天地的氣場令普雅心中一恍,動容徐徐後,複蘇了心性。她忙幾步湊近到法度麵前,也顧不得諸多避諱,啟口便急急然問了一句:“是不是淨鸞出了什麼事情?”心念一沉。

自打方才知道法度前來覲見時,普雅心中就依稀有了這個思量。她心知法度與淨鸞二人平素有些走動,或者說身為漢人的淨鸞除了與普雅之外,大抵也就隻願意同這位和尚國師有些走動。法度大半夜的過來,自然是有什麼急事;而淨鸞今兒又可巧的不曾回來安寢,這不得不使女王動了這個猜測。

普雅在問這句話的時候,聲息急迫、神誌是繃的極緊的!她麵上深濃的疲憊與昭著的焦慮更是顯出了她心力的交瘁。

法度一定,沒想到普雅一眼便看穿了他此行的目的,又著實佩服女王與淨鸞之間這一重天然的默契,忙點點頭:“是。”簡單的一個字才出口,就感知到普雅纖纖的身子似是當地裏晃了一晃,他忙又補充道,“蕭公子不知是遭了何人的暗算,受了很重的傷,但性命無憂,我已經看過了。”一頓又補充,聲音壓低、身子湊近了一步,“他不願旁人瞧出自己此刻的狼狽,請女王注意避諱著些。”

普雅那顆心一個顫動!纖纖玉指下意識死死撫住了心口,呼吸陡然變得急促。

淨鸞,淨鸞……

就覺的這麼晚了他都不回來,眼下果然是出了事情!又聽法度說淨鸞要避諱,普雅也明白,她素來懂得愛人的心,知道那麼個心高氣傲的人素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她自然會極好的維護住他臉麵上的光彩:“淨鸞現在人在哪裏?”又急惶惶問了一句,語息顫抖。

“哦,就在貧僧的廂房裏歇息。”法度忙回複。

普雅急急然奔著身子就出了進深,又甫地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她再度回轉過來,請法度幫忙先回去照拂一下淨鸞,後她又喚了貼己的宮娥備了軟轎,就這樣將淨鸞整個人自法度的廂房裏一路抬回了女王的寢宮,那副狼狽的模樣不曾叫旁人看了到,如此維護住了淨鸞的麵子。

普雅徑自在寢宮裏焦灼的等待,終於盼來了抬淨鸞回來的軟轎。在轎簾掀起、看到愛人此時麵貌的那一刻,她隻覺的自己整個人都受到了極猛烈的衝撞,整個人都要昏厥過去了!

幸虧法度在一旁及時的招架住了她,並讓風荷與他一起扶著蕭大人進內宮裏去。

幾個普雅身邊兒貼己服侍的宮娥們便忙翻了天,備水的備水、服侍的服侍,而風荷則急急然去請了醫士來為淨鸞進一步診治。

淨鸞身上的傷口深淺遍布、很是猙獰,有些已經發腫化膿,又因膿腫之故而作弄的人發起了難退的高燒。雖然在廂房那裏法度已經為他草草處理過,到底還是沒起了什麼大的效用,隻就這麼眼看著都可以感知到他此刻正倍受的煎熬、內心的隱忍。

普雅不敢去看自己愛人此刻的麵貌,因為隻消一眼就會令她心痛不能自持!但她還是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親自落座在塌沿為淨鸞擦拭身體。

一會子醫士過來診治,待一番查驗後確定隻是很重的皮外傷、除了因炎症而起的高燒有些難退之外一切都無大礙,這裏裏外外的人才算是放下了高高懸起的一顆心!

普雅是一位剛強的女王,在人前始終都強持著一段骨子裏的堅韌,待將那醫士遣下去領賞、又命宮娥前去按著方子煎藥之後,內室裏靜下來,隻剩下普雅、淨鸞、法度三個人,她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淨鸞身上淋漓的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