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邊一片紅豔,翻滾著的雲浪,燃著火焰。
穆澤帶著沉重的疲憊推開午夜的大門,坐在吧台上的筱鶴聽到門聲緊忙回頭去看,穆澤看看筱鶴,笑了。
尚子謙拿了杯橙汁出來,放到筱鶴麵前,扭頭看著穆澤說:“你可算是回來了,這丫頭在這兒喝了一下午橙汁了,這回可賠死我了。”
穆澤去衛生間洗了洗臉,正值盛夏,天熱著呢。他出來時還一邊拿著毛巾擦臉,頭上還掛著些水珠,筱鶴看著那些水珠從穆澤白皙的皮膚上刮過,然後骨碌骨碌的到了脖頸,最後從領口進入,消失不見。筱鶴狠狠的咽了口吐沫,這場景,太色情了。
尚子謙拿著賬本看今天的虧損,又悄悄抬頭看筱鶴,然後偷偷的笑著。穆澤把毛巾丟到尚子謙臉上,尚子謙伸手接住,聽穆澤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口氣說
“你還好意思笑,那家夥是不要命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筱鶴一邊悠閑的喝著橙汁,一邊填著火問道:“喲,這兒還不是第一次啊,說說你的英雄事跡。”
尚子謙恍若未聞:“明天得去買些杯子了。”
穆澤在筱鶴身邊坐下,說:“子謙就靠這個發的家,他以前說過,就混混的錢才好騙,因為呢,他們總是認為沒人敢騙他們,並且,混混多半是愚笨的。”
筱鶴看著一臉鎮定的尚子謙,繼續問道:“他就沒栽過?”
穆澤一手掰過尚子謙的手掌,虎口處,一個長長的疤痕格外醒目。
筱鶴興起,樂嗬嗬走過去,攤開尚子謙的手掌反複欣賞“嗬,夠男人的啊。”
尚子謙放下賬本,說道:“丫頭,知道這是怎麼來的嗎。”
筱鶴把尚子謙的手狠狠一甩,重重的砸上吧台的棱角“你不會是遇到阿凡達大戰哥美拉吧?”
尚子謙揉著瞬間青紫了的手臂,大爺的。一邊用眼神暗殺筱鶴,一邊冷冷的說:“這是第一次遇到穆澤,穆澤給我留下的,一分錢沒到手,卻進了醫院。”
筱鶴有點詫異的看著穆澤,穆澤麵目溫和的丟下四個字:“愚不可及。”
筱鶴對於穆澤總是有些擔心的,她看著手裏的杯子,裏麵橙色的漣漪慢慢擴散開來。
“木頭,那些人找你什麼事?”
穆澤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微笑,回答:“他們說知道穆富陽在哪,還知道那群放高利貸的是哪夥人。”
筱鶴和尚子謙都有些驚訝,警察還沒有查到,居然被一幫小混混找到了,還有,他們怎麼知道穆澤的事?
“到底怎麼回事?”尚子謙難得正經
“他們讓我幫忙做一件事,就把穆富陽和那些放高利貸的住處告訴我。”
“什麼事?”筱鶴問
“他們沒說。”穆澤抿著下唇
“不行,不能答應他們,還是報警吧,讓警察去問那些家夥。”筱鶴說
“沒用的,他們到警局什麼都不會說。”尚子謙思索著說
“那你答應了嗎?”筱鶴擔心了
“當然沒答應,這種事怎麼能答應,難道他讓我殺人放火我也去?”穆澤玩笑著
“真的沒答應?”筱鶴審視著穆澤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什麼波動。
穆澤伸手揉揉筱鶴的頭發,溫柔的笑著“擔心我對不對?放心,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們不會再找來了,有些事情,隻有警察能做,我懂的,這次你和子謙可真是賺了一筆,怎麼,不打算去慶祝一下?”
筱鶴看著他溫柔的眼睛,有些沉迷,不相信木頭?這怎麼可能,她最相信的就是木頭了,他那樣護著她。
回家之後,筱鶴接了個董妮的電話。
董妮冷嘲熱諷的聲音從話筒傳到筱鶴的耳朵:“真搞不懂,你的那種垃圾作品也能奪冠,早知道我也找張廢紙畫一個交上去。”
筱鶴聞言,嘴角微微一揚,董妮就算再為自己高興,也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太了解這個怪女人了。
筱鶴也不客氣,不耐煩的說:“就這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吧,拜拜。”
之後毫不留情的按下紅色掛機鍵,聽著話筒裏的嘟嘟聲,董妮呆呆愣住,死丫頭。
筱鶴栽倒在床上,興奮的抱著枕頭,耶!成功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