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已經沒有什麼人,林母的葬禮很是簡單,似乎一夜之間,於憶和林欲晚之間的隔閡就完全解開了。
於憶頭戴白花,坐在一身雪白的林欲晚身邊,林欲晚沒有哭,也沒有淚,隻靜靜的坐著,讓人都要忽視她的存在。八個月大的肚子再加上近來接連發生的事,讓林欲晚晚上睡不好,本就清瘦的身子這下更是瘦的出奇,烏黑的眼瞼,憔悴的臉龐,讓人不得不動惻隱之心。
於憶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那是什麼,她也不得而知。林欲晚隻是不說話,飯還是照樣的吃,覺也照樣的睡,就是不說話,蒼白的嘴唇自從那天說出那些事後就沒有再張開過。已經三天了,於憶走到房間,柔聲道:“欲晚,我們出去走走吧!”林母昨天已經下葬,林欲晚站在一旁沒有一絲表情,隻怔怔的看著墓碑前的鮮花發呆。她看了於憶一眼,眼裏沒有波瀾,卻還是不說話。“你還是不願意開口。”於憶握住她的手:“你應該試著讓自己放鬆起來,試著讓自己暫時忘記仇恨!”
林欲晚轉首看著於憶,終於開口,聲音沙啞:“那麼你能忘記嗎?”於憶心裏又驚又喜,喜的是林欲晚終於開口說話,驚的是她竟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於憶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啊,自己都還是不能忘記仇恨呢!林欲晚苦笑,突然道:“昨晚寶寶在肚子裏踢我了,好像急著出來呢!然後我就跟他說:寶寶不急,再等會就可以見到媽媽和爸爸了!”
於憶怔住,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嗎?”
“嗯。”
第二天,四人一起回了蘇州,因公司有事,蕭敬便在機場就和於憶分開。
可能是旅途勞累,林欲晚一張臉慘白,於憶便招呼陳子齊陪她上樓休息。於憶將行李放回房間,等她出來,卻看見陳子齊一個人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怎麼不多陪陪嫂子?”
陳子齊微笑,回過頭來,眉眼裏很是明顯的勞累:“她說困了,想睡一下,我就出來了!”
“哦!那我到廚房熬點湯給她送上去。”於憶走到廚房,才發現裏麵什麼都沒有了:“媽!怎麼冰箱裏什麼都沒有啊!?”於憶站在廚房大叫,許久不見回應,才記起今天是周末。自從容誠璟去世,容母便每個禮拜的周末都要到寺院住上兩天,於憶雖不信這些,但母親有點精神寄托也是好的。
陳子齊走到廚房來的時候,於憶正在脫圍裙,腰肢上雪白的肌膚刺激著他的眼睛:“怎麼了?”
於憶將圍裙從脖子上取下,對著陳子齊說:“我到超市買點菜回來,你在家裏陪著嫂子吧!”
“我去吧!”陳子齊接過於憶手裏的圍裙,順手掛在門口的掛鉤上。
於憶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從沙發的手袋裏拿出錢包:“還是我去吧,你個大男人怎麼知道買菜?”陳子齊沒有說話走到衣帽架前為於憶取下風衣,已經是十月底了,天氣已經隱隱感覺到了涼爽。於憶在陪著林欲晚的那幾天沒睡好,稍微有點感冒。陳子齊就是這麼的細心,不得不讓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