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茶香裏,於憶的眼睛又開始濕潤起來,很多年前,容誠璟和容母坐在這喝茶,於憶就和容於青在不遠的花園裏玩。那時的一家人多好,這轉眼又快中秋節了,而於憶卻再也沒有機會在看到父親了。
林欲晚剛端起茶杯要喝茶,卻被於憶攔住:“孕婦還是不要喝茶的好。”說罷,遞了一杯果汁給她:“多喝點果汁還是好的,孩子和你都需要多補充維生素。”
於憶將從林欲晚那裏拿過來的茶杯迅速洗幹淨,然後又從開水壺裏倒開水到小泡壺裏,再將小泡壺裏的茶倒在茶杯裏,如此循環,每一杯都是這樣砌出來的。這是容誠璟教給於憶的:泡每一杯茶都要有著很好的心態
,就像每一杯茶都是第一杯一樣的對待,這樣泡出來的茶才能品!於憶抿了一口茶,很香:“父親生前最喜歡的就是嶽陽毛峰了。”
“你想你父親了?”林欲晚喝了一口果汁,很香甜。
於憶轉首看著林欲晚,眼裏波瀾不驚:“怎麼?變我父親了?那不也是你的公公,你老公的父親嗎?”
語氣裏不免有點譏諷的意思,林欲晚倒是裝作沒聽到,又抿了一口果汁,酸甜的橙汁滑進喉道:“於憶……你是個聰明人!不過……”
“不過!不要像王熙鳳那樣,聰明反被聰明誤是嗎?我替你說出來!”於憶搶過林欲晚的話:“謝謝你的提醒和抬舉,我不是王熙鳳,我也沒有王熙鳳那樣的聰明。倒是你,嫂子,一個女人,過於聰明也是一種禍!”本來好好的心情,被林欲晚這樣一攪也去了一半,於憶起身便要走,卻被林欲晚拉住。
“於憶……那個……”
“啊?怎麼?”於憶看著林欲晚艱難的起身,還是忍不住扶住她:“什麼事?”
“我和陳子齊說好了,我們中秋回上海,我媽媽她……”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林欲晚從來都隻叫陳子齊的全名。於憶雖然早就不介意這些,但是林欲晚既然要這麼叫,那也就隨她吧!
於憶笑了笑,遞給林欲晚一張紙巾,雖然九月了但秋老虎還是很厲害:“你們跟媽媽說說就好了,跟我說有什麼用?”
林欲晚接過於憶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謝謝,我媽媽說她想見見你!”
“哼!”於憶冷笑:“我有什麼好見的?還是你母親已經病得不認識自己的女兒了,要點名見我?”
林欲晚的眉頭皺了皺:“於憶,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母親她……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不得不說,是林欲晚的聲淚俱下感動了於憶,當她和蕭敬王露說她要跟隨陳子齊夫婦到上海時,兩人的反映一致:“容於憶!你瘋了!”
於憶笑著接受兩人的批鬥:“哎呀,其實她也不是那麼壞啦,她母親都要那個了,我也就發慈悲,去就去吧,他們還能把我吃了!?”
“你啊!被人家吃了才好呢!”王露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於憶。
“要去可以,我陪你去!”蕭敬拉著於憶的手:“你一個人就別去了!”
“嗯!”
於憶和蕭敬不知道,這次旅途,卻讓眾人的計劃都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