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齊深吸了口氣,轉身離開618,沒有回過頭再來看於憶一眼。和三年前一樣,那樣決絕和寂寞。
“子齊!”最怕聽到聲音還是響起,陳子齊在心裏想:嗬!原來自己是個這麼邪惡的人!在轉身離開於憶病房的時候,故意弄出的聲音已經足夠驚動房內的所有人。
“你……”站在門口的於憶由蕭敬扶著,弧度依舊完美得令人嫉妒。她溫柔的看了一眼蕭敬,放開的他的手,對著陳子齊說:“子齊,你還有病呢!怎麼可以這樣亂逛呢?”那樣平和的語氣,和陳子齊就像是一個朋友一樣。
“還……沒事呢!”陳子齊壓抑著自己心裏的難過,語無倫次。
蕭敬走到於憶身邊很自然的摟過她的肩膀,目光極度溫柔的掃過他的臉頰,滿目柔光。他笑笑對著陳子齊說:“陳總就不用擔心於憶了,有我照顧她呢!陳總身體不好,你就不要在走廊上呆著了,還是回去躺著好吧,陳夫人找不到你該擔心了!”一種占有者的姿態,對於陳子齊的到來顯得很不喜歡。
陳子齊幹笑了兩聲,沒有說話,隻孤獨的轉身,然後離開……和三年前的情景一樣,而這次絕情的人卻換成了於憶。
蕭敬見陳子齊走開,尷尬的笑了一聲,對著於憶陰陽怪氣的說:“明明自己的心裏是愛他的,為什麼就是沒有這個勇氣上前去說!?還要這樣自欺欺人的掩飾自己,將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話說出口,蕭敬又在心裏自嘲,自己才是自欺欺人啊!這說的是於憶還是在說他自己?
於憶睜著眼睛,看著整個世界從清晰到模糊,那樣記憶深刻的過程,不止一次的經曆過。連中途微微的光暈都像刻在了心裏一樣,蕭敬說得對!自己這就是在自欺欺人,明明可以說出來的事情,卻總要鬧到兩敗俱傷、無法挽回的地步才肯罷休。陳子齊在房門上弄出來的聲音驚動了兩人,於憶在轉頭的一瞬間,看到了陳子齊那雙充滿悲哀的眼神,心裏的驕傲卻總慫恿自己。當她跟蕭敬說出自己的想法時,蕭敬竟然毫無猶豫的就答應了!“在陳子齊麵前裝我的男朋友吧!”她絞著衣角,不知是不是害羞,聲音如蚊子:“以後,隻要到他麵前就裝,直到我真正的找到男朋友。”很霸道的要求,而蕭敬卻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即使她是錯的,自己也願意將錯就錯。
誰想得到?兩個曾經那樣相愛的人,在做了幾年的陌生人之後,竟然還這樣的費盡心機的來報複。這算不算報複,至少於憶覺得是,她是在報複,報複她三年一人在異地承受的痛苦!報複三年裏隻生活在記憶裏的寂寞,自己就是這麼壞的吧!看著蕭敬氣憤離去的背影,於憶終於繃不住,順著牆壁滑下,失聲痛哭。在心裏一次又一次的決定原諒陳子齊,忘記陳子齊,對陳子齊釋懷,但自己的心卻總在見到他的時候不聽話起來。即使自己當著眾人的麵,揚言自己要和他恩斷義絕,連自己都相信了,可還是沒有管住自己的心。
於憶扯著桌上花瓶裏的花瓣,做著似乎每個女孩都會做的傻事:“找他、不找他、找他、不找他……”粉嫩的花瓣舞著柔和的動作落在桌上,背麵朝上的嘲笑著於憶,她是個傻瓜!
蕭敬在高速路上開著他最新款的邁巴赫,耀眼的名車飛馳在公路上,給周圍的事物都留下一絲難過。車裏的音響已經開到了最大,蕭敬還是覺得這個音量不夠遮過自己心裏的落寞。容於憶……容於憶……容於憶……腦裏一直盤旋著這個名字,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名字,自己是愛她這麼急切,又是那麼的可憐。可憐到,她從來不正眼瞧過自己一眼。惡魔!容於憶她就是一個惡魔!邪惡的闖進了自己的心房,卻又絕情的將自己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