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好看的嘴角浮起戲謔的笑,那種弧度再配上他欠扁的表情,讓於憶從心低浮起一種想將他從機艙口踢下去的衝動。壓抑,一定要注意自己素質,不要和這樣人計較什麼。於憶趴在地上,以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那顆已經忍耐到極限的心。中長的卷發散落在地上,像一條條褐色的小蛇,妖嬈迷人。露出的清涼鎖骨和如瓊脂般的脖頸,讓人生憐。蕭敬看著於憶脖子上的紅印,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於是伸出一隻手到於憶麵前。
於憶看了他一眼,餘光瞄見了上方的座號,心裏蹦出一個邪惡的想法,嗬嗬,看我不要你還回來!她優雅的一笑,拉著蕭敬的手從地上站起身,待走到他身邊時拿出機票到他麵前晃了晃:“對不起,請讓讓,我坐裏麵。”
蕭敬抬了抬眼皮,鬆開拉著於憶的手,讓了讓身子。於憶攏了攏頭發,將頭發往後麵甩了甩,正好打在蕭敬的眼睛。蕭敬睜大的眼睛猛地被這頭發一打,眼淚立馬就流了出來。蒙著眼睛大叫:“你是故意的!”
於憶回過頭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啊?什麼啊?蕭先生,哎呀呀,你這是怎麼了?看到我這麼激動啊,都熱淚盈眶了!”說罷又往裏走了一步,高跟鞋的鞋跟正好不偏不倚的踩在蕭敬的運動鞋上。估計裏麵是腳趾頭,於憶趕忙收回腳,雪白的運動鞋上一個很明顯的凹點。
“啊!~~~~~~~”這邊,蕭敬的眼睛都還沒好全,那邊卻又被於憶的一腳踩到,那種痛…………
於憶把手放在嘴邊,故作害怕狀,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哎呀呀,蕭先生,您老這是怎麼了!?真的,您沒必要這麼激動的!我會很感動的!”說著看了看周圍射過來的探究眼光,蒙住了蕭敬的嘴,對著眾人點頭致歉:“不好意思哈,這是個癲癇病人!”眾人都隻是商人,對於娛樂圈是一概不知,明顯不認識蕭敬。一臉的恍然大悟,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蕭敬,這小夥子長得這麼好,隻可惜是個癲癇病患者啊!
於憶坐回位置上,笑得沒心沒肺,蕭敬將脫下來的鞋子穿回到腳上:“容於憶!你……”後麵的話,被於憶驚恐的表情給震住,他順著於憶的眼神看去,隻見陳氏企業的陳子齊正向著自己這邊走來。
於憶顫抖著想抓住蕭敬的衣袖,卻不想,蕭敬今天隻穿了意見短袖的T恤,自己冰涼的手觸碰到他溫熱的肌膚又觸電般的收了回來。眼裏、臉上、盡是恐懼。三年了,自己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好了,但是真正再見到他的時候,那種絕望和落寞又將整個胸腔都填滿。
三年前,自己那樣決絕的就從F大直接到了英國,沒有顧及父親的咆哮和母親的眼淚。那樣的目空一切,就是為了不再見他,就是為了逃避他和自己的心意。可是,當自己還在做見他的準備的時候,他卻這樣驟然的出現,讓自己措手不及。2006年的記憶又開始從心底的一個角落裏回到腦海裏,一件、一件,壓得於憶喘不過氣來,臉色煞白。本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的事,卻還是那樣深刻的刻畫在自己的心中,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卻不想,自己隻是將它們藏了起來,在一個特定的地方。
三年,可以幹什麼,似乎已經足夠一個人忘記一個人了,就像陳子齊。他笑著跟蕭敬打招呼:“蕭總也在這呢!”說罷看了看伏在蕭敬腿上的於憶,沒有說話,隻是向著蕭敬詭異的笑了笑。
蕭敬會意,知道陳子齊的意思,伸手撫了撫於憶的頭發,“嗬嗬”的幹笑了兩聲:“是啊,好巧啊!陳總也在這呢!”於憶的背脊在蕭敬的手放上來的瞬間繃緊,渾身僵硬。
“對不起先生,請您入座好嗎?我們飛機即將起飛了!”空中小姐甜美的聲音提示著陳子齊,他向著蕭敬點了點頭就到了後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