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陳子齊就聽到了王露壓低著聲音問於憶:“你還有錢嗎?這,錢不夠了。”
想是於憶將電話用手蒙住了,王露問了她句:“誰啊?”
於憶指指說:“子齊。”
話一出口,電話就被王露奪了過去:“陳子齊,你在哪啊?身上有錢嗎?我們這的少了。”
陳子齊伸手進口袋裏摸出錢,一數:“還有五百多。”
王露掰著手指算了算對著電話說:“嗯,夠了,你現在送過來吧,我們在XX醫院。”
陳子齊掛了電話,給趙謙發了個信息,要他給自己圓謊。因為學校的大門在上課時段是鎖著的,陳子齊收到趙謙的回複後才摸到了宿舍的後圍牆處。他跑到大槐樹下看了看,身手矯捷的爬到樹椏上跳出圍牆。
到了醫院,陳子齊把錢給過王露後問於憶:“是誰啊?”
於憶從褲袋裏抽出紙巾擦著他額頭上的汗珠:“不認識,我和露露剛出門就看見他捧著花暈倒在宿舍門口。那時四周又沒人,我們就隻有打120將他送過來了。”
陳子齊接過於憶手裏的紙巾責備道:“不認識你們也敢送來醫院啊?就不怕人家是壞人,騙你們的啊?”
於憶癟癟嘴向著他吐吐舌頭:“就你的想法多,那時人家的臉都青了!”
陳子齊看著於憶這樣,一愣,腦海裏閃過一個人的倩影,竟是林欲晚!他甩甩頭,將林欲晚甩開對於憶說:“那帶我去看看他吧,好歹我也是他救命恩人的家屬啊!”
於憶掐了他一把:“你是誰的家屬啊?我可沒承認啊!”
進到病房,男孩已經醒來了。他看到於憶眼睛一亮,可陳子齊後被澆熄,後又恢複了平靜。於憶看了看男孩的臉,正欲開口,可到嘴邊的話卻卡在了喉嚨裏。是他,那天在男生宿舍撞自己的那個男生!
黃臨看到於憶臉上浮現的驚訝,很滿意。他伸出手對於憶說:“謝謝你,救了我!”
於憶的表情僵了僵,還是沒有伸手去握住,黃臨的手尷尬的停留在空中。陳子齊目光尖銳的看著黃臨,病房裏的氣氛一時十分尷尬。這時王露開門進來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她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黃臨說:“我說你小子,叫什麼名字?回去記得還我錢啊!”
黃臨看著王露苦笑著點點頭:“我是注會係的黃臨,回去我給你加點利息的。”
王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她轉頭看到桌上那束黃臨暈倒時還捧著的花。她衝過去拿著花一看,鄙夷的對黃臨說:“你小子是單戀吧,還九十九朵玫瑰呢!這下,拿束花在我們宿舍樓下個等暈了!也沒見人家姑娘來看看你,真糗!”
王露拿著花轉了一圈,看到一張卡片。她抽出來,黃臨正欲阻止,卻聽得她大聲念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念到最後一個字王露抬起眼皮看了看黃臨:“呦,這時寫給誰的啊?”
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黃臨竟然舉起手指著於憶說:“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