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第二十五章(1 / 1)

於憶沒有思考過父親為何突然轉變,她也沒有勇氣去問。她隻知道自己的世界終於變了顏色,變成了那種華麗的粉紅色,很美。她隻知道,她終於有權力去愛自己愛的人,而且是可以理直氣壯的去愛。

心情舒暢,一夜未眠。

第二天,於憶做好早飯,為去父親送了過去。因著心情好,於憶竟給父親講起了笑話,容父也是心情愉悅。送來的早餐吃了大半,於憶收拾起餐具準備離開。站在門口她轉過身對容父道:“爸,謝謝您!我愛您!”

容父靠在床頭驚訝的看著於憶哽咽道:“孩子……就當是爸爸把欠了你十幾年的東西還了吧!”

於憶放下手裏的東西撲到父親身上:“爸,真的謝謝您!”

“好了,回去吧!媽媽在家又該擔心了。”容父摸摸於憶的頭發,幾縷青絲纏繞在指間,很順滑。

於憶這才抹幹淨眼淚,轉身走出了病房。

於憶一走,容父憋在眼睛深處的淚終於湧了出來。淚水砸在雪白的被子上,侵進了纖維裏,看上去幾近透明,連包裹在裏麵的棉被都顯出了紋路。容父喃喃自語:“孩子,別怪爸爸……別怪爸爸……”一直重複。這時躺在床上的不是那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容董事長,而是一個為了子女操碎心的父親。

雖然兩人的交往都得到了家長的同意,但兩家在蘇州的影響力還是不容小覷。因著上次的事情已經是鬧得人盡皆知,兩人更是謹慎。整個暑假,於憶隻是在王露的安排下和陳子齊見了三次麵。但每次陳子齊的氣色都不是很好,一副很疲憊的模樣,老是向欲言又止的王露看。這讓於憶起了很大的疑心,心裏竟酸溜溜的想到:他們是不是……她問過陳子齊,得到的答案竟是累了。

於憶沒有勇氣再去詢問陳子齊個究竟,隻得安慰自己說:可能是真的累了吧,我們的事可是幾經波折呢。後來還是王露說他們那天為於憶的事鬧得不開心:王露以為是陳子齊跟於憶說了什麼才氣得容父出走,為這個王露敵視了陳子齊好一段時間。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是於憶出麵解釋清楚了事情的經過,王露才說原諒了陳子齊。

就這樣波瀾不驚的過了兩個飽受相思之苦的夏天,那年十梓街的香樟樹開了很多白白的小花,一簇一簇,於憶再家裏的陽台上都可以感受到空氣裏漂浮著的香氣,很清新。

容父的病好得很快,待他出院的時候於憶的假期也結束了,她開始了她新的大學生活,全新的生活。

走的前一天晚上,榮母幫著於憶收拾衣物,收著收著就哭了出來:“孩子,你和你哥哥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父母,到外麵要我們怎麼放心啊?”

於憶放下手裏的活,抱住母親哽咽道:“媽,放心吧,我會好好的。”說著母女竟哭到了一團。

第二天,老天也似乎預料到了人間的離別,下了很大的雨,雨後開始有了秋天涼爽的氣息。於憶拒絕了母親和容於青的相送,和陳子齊、王露拉著大包、小包到了火車站。

天氣轉涼,大家都多穿了些衣服。於憶穿了一身運動裝,看上去活力十足。王露穿著淑女裝慢吞吞的走在後麵發於憶的牢騷:“真是的,自己家裏又不是缺了這一份錢。偏偏要學什麼感傷派的坐火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