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殷勤的把那一疊很厚的角幣捧給服務員:“差三塊,你看行嗎?”
服務員很嫌棄的收下那一大疊錢,一副強人所難的模樣:“這……先生不好意思,您少給一塊我們都是要從工資裏扣出來的。”
兩人苦苦糾纏,服務員始終是一副為難的樣子,最後還是餐廳的經理認出了於憶幫他們免了那三塊錢。
兩人逃似的跑出餐廳,陳子齊對於憶發誓:“我再也不來這屈辱之地了!”
於憶笑得岔了氣:“我倒是覺得挺搞笑的,你想,誰會想到陳家大少爺和容家小姐出來吃飯沒錢付賬的?我估計,要是我爸媽聽說了都得給氣死!”
陳子齊聽得於憶這樣一說倒也覺得有趣,但心裏未免還是不服氣:“人有失策,馬有失蹄,誰還沒有過窘迫的時候?”
於憶一聽,笑得更歡了:“是啊!某人都窘迫到翻出角幣來結帳了都。”
陳子齊追著於憶責問:“有你這麼說自己的男朋友的嗎?”
於憶跑在前麵,百摺裙隨著風起舞,美得像一隻展開雙翅的蝴蝶:“誰說你是我男朋友了?”
陳子齊追著於憶:“那剛才是誰說是我女朋友來著?”
於憶銀鈴般的笑聲,一串一串的飄散開來:“誰說的?”
那時的於憶很開心,兩人的歡聲笑語在學校門口的十梓街上空飄浮了很久……
當晚,兩人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前一後的進了小區。陳子齊目送於憶,路燈將她的影子拉的老長,陳子齊突然覺得於憶很強大……這個女孩帶走了他的心。兩人卻不知道這心是會被傷害,是會碎的。
第二天一大早,王露那個懶鬼竟給於憶打來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王露語氣焦急:“於憶你在哪?”
王露是性情中人,從不嬌柔造作,聽得她這樣的口氣,於憶的心“咯噔”了一下:“在巴士車站,怎麼了?”
王露並沒回答於憶的問題,徑直問道:“陳子齊呢?”
於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隻能老實回答:“不知道,今天沒見人呢!”
聽到那頭的王露鬆了口氣:“那就好!什麼都別說了,你趕快過來吧!出事了!”
於憶很焦急:“露露,什麼事啊?子齊怎麼了?”
“什麼都別說了,快過來吧!隻是千萬別和他一起,知道了嗎?”
王露說完就掛了電話,於憶焦灼不已攔了一輛的士就往學校趕去。
在校門口,於憶看見了陳子齊。背對著她,看上竟有些憤怒。於憶本想一問究竟,想起王露的囑咐,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更不敢上前去叫他。
這到底是怎麼了?
王露看見於憶,拉過她到校一處文化欄,上麵的一張海報,讓於憶的頭“轟”的一下大了!
海報上有對戀人在樹蔭下忘情的擁吻著,標題赫然寫著:陳家大少與容家小姐正熱戀!
這一個炸彈在學校激起驚濤駭浪!
天旋地轉,於憶隻覺自己的耳朵“嗡嗡”的一直響個不停,很吵,聽不到其它任何的聲音。不知道陳子齊是怎麼憤然的扯下海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他拉起來一路飛奔的;王露在後麵叫:“你們去哪?”於憶也沒聽到。
待於憶反映過來,陳子齊已經將自己拉出了人群。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很刺目,耀得眼睛都是痛的,於憶一臉木然的問陳子齊:“你這是要帶我到哪裏去?”
陳子齊憤憤的甩著手裏的海報:“這!你不想去要個說法嗎?”
說罷便又要拉著於憶走,於憶“哼”的冷笑一聲甩開陳子齊抓住自己的手:“不想承認嗎?我們自己做過的事?”
陳子齊驚訝的望著於憶:“你這是怎麼了?”
陽關照著陳子齊俊秀的側臉浮起一圈不真實的光暈。於憶永遠都想不到自己來得這麼快的幸福就要這麼快的離去。這樣的幸福實在是,太短暫了!但她卻不想讓任何人受到傷害:“都已經發生了,罷了,我們爭來一個說法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