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微艱難咽了口唾沫,望著男人的眸子既驚恐又防備,“你……你想幹什麼?”
這樣的眼神,令陸司冥眉宇間的陰鷙更加濃重。
“我還想問,你們在幹什麼?你爺爺才死幾天,你就迫不及待跟野男人在這裏打情罵俏!”
夏初微否認:“我沒有!”
陸司冥對她的解釋恍若未聞,“利用林嬸幫你逃出芙蓉閣,去去夏家偷骨灰作秀,當眾下跌,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今天吧?”
“不是這樣的!”
“夏初微,你這高超的演技都是跟這個戲子學的麼?”
“戲子”二字,令景行變了臉色。
他擋在夏初微麵前,義正言辭道:“陸先生,你可以看不起我的職業,但你不能這樣傷害小微,她差一點就死在手術台上,你知道嗎?”
“小微?”陸司冥嘴角的弧度充滿了諷刺,眼中閃過一絲嗜血殺意,“喊得真夠親熱的!我本跟你無怨無仇,但你愛錯人了,這個女人不配擁有幸福,讓開!”
景行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怯色,人卻紋絲不動,擺明了要維護夏初微。
陸司冥惱怒,一記拳頭揮過去,用了十成力氣。
景行鼻子猝不及防被擊中,鼻血如決堤的河水洶湧而出,不得不仰頭用手捂住鼻子。
“景行!”夏初微立刻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肩膀卻被死死按住。
她抬頭怒瞪著陸司冥,好像在看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曾經那個清風朗月的男人,徹底從這具身體裏消失了。
殘忍、陰狠、暴戾……每個令她恐懼的形容詞,都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當年的事是意外,為了那場意外你已經關了我五年,整整五年啊,難道還不夠嗎?”夏初微顫聲道。
“才五年,我對你的懲罰還遠遠不夠!”他聲音很輕,卻冷入骨髓。
“你什麼意思?”夏初微心頭一驚,升起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莫非他要反悔?
陸司冥冷聲道:“如果夏老爺子知道他最疼愛的孫女,在他頭七還沒過就跟男人打情罵俏,一定會非常失望。”
“我沒有!”夏初微奮力掙紮,額頭上的傷口崩開,潔白紗布被浸染成淡淡的紅色。
奈何使盡全身力氣,一絲一毫也掙不開男人的鉗製。
幾番掙紮之下,疼痛和怒氣掩蓋了恐懼。
“陸司冥,要不是你瘋狂報複夏家,爺爺也許不會走得這麼早,如果你認定我有罪,那你就殺了我好了,你以為我真的怕死麼?”
“你以為我不敢?”
狹長眼眸半眯,陸司冥不怒反笑,那笑卻如同暗夜修羅般狠絕,令人毛骨悚然。
手指霍地移到她的脖頸,驀地收緊。
夏初微額上的紗布越來越紅,蒼白的臉頰漸漸變成一片紫紅,那雙眼睛卻絲毫沒有懼意,倔強不屈看著他。
陸司冥呼吸一滯,猛地收手。
“死太容易,也太便宜你了,像你這樣虛偽惡毒的女人,不配用死來解脫,我要你痛不欲生地活著,長長久久活著,為你做過的一切日夜懺悔!”
世間最狠的懲罰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