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東西,回來取來了。倒是你,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呆在工作室不回去。對了,我哥不是應該和你在一起的嗎?人呢?”
emma總是嘰裏咕嚕地一下子問一大堆的問題,現在的我有點累了,隻能做搖頭扶額狀,實在累的不想說話了。他倒是挺貼心的女孩兒,見我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一副疲憊的樣子,也不追根問底下去,隻是走過來,幫我關了那盞昏暗的壁燈,拿起我的包包,便拉起我的手往工作室外走去。
“我送你回去吧。” emma挽著我的手臂,徑直往地下車庫走去。
平時為了不想總是麻煩他們兄妹兩,我都是堅持自己坐公交車回去,但是今天也晚了,自己也沒那心情去擠公交車了,便就答應了。
“嗯。”淡淡的吐出一個語氣聲。
被夜幕籠罩的米蘭燈火璀璨,五顏六色的迷彩燈光在這座無數追求夢想的人夢寐以求的城市上空把這座不夜城緊緊籠罩住。公路對麵的摩登大樓電視大銀幕上正在播報各種時裝新聞。
突然銀幕切換到了一個記者見麵會的場合,一個麵孔‘嗖’的一下便占據了整個屏幕,著黑色修身西服,沒有打領帶,內裏的黑白相間條紋襯衣領口在第三個紐扣上敞開著,露出胸前小麥色澤的肌膚,健碩有力。再看到那張臉,似乎變瘦了。
想起離開A市的那個晚上,隻有他趕來了送我上的飛機,其他人我都沒有告訴,童梓琪那時早已離開A市,後來我有告訴她我也離開了A市。
她自從跟傅大哥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因為承受不了煎熬,一個人出國去了。我們也有通過電話,不過這丫頭現在滿世界的飛,之前還在中東,現在聽她說她竟然一個人跑到非洲去了,她腦子被門夾了吧,那地方這麼亂,她真的是無所顧忌了現在。
我聽不到傅大哥在電視裏說了什麼,因為在看清楚了是他之後,emma的寶馬車一下子就擦過大樓,向前方飛快奔馳而去。
想來應該是關於那幾個係列的設計推出後引起了不凡的轟動,正在接受記者的采訪吧。
依舊帥氣迷人,氣宇不凡,不過剛剛匆匆一眼,也沒讓我忽略掉他眼底的疲憊,眼袋有點腫起,但是整體上還是很一絲不苟。
自從琪琪離開以後,雖然他人總是故作在我們麵前裝的跟沒事人似的,表麵神采奕奕,精神抖擻,可是他心裏的糾結煎熬還是騙不過我們的眼睛,男人不會像女人那樣總是把自己的難過表露得一幹二淨,而是隻會在別人看不到的深夜裏獨自哀傷懺悔。原來愛上一個人,可以這麼狼狽。
那要讓季宣來愛我,不是天方夜譚嗎?
還記得安娜姐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上帝告訴我,知足常樂,自己愛過就好。
何況,現在就算他真的愛上了自己,想來自己也是不可能承受的住的,太沉重的愛,害怕自己會呼吸不過來。
“edith,到家了,你最近怎麼老是發呆啊,生病了嗎?”一邊附上我的額頭試圖探探溫度,一邊嘴裏嘀咕個不停。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能擁有她的男人應該會很幸福吧
那該是他的幸運還是她的幸運呢。
Emma傾身過來給我解開了安全帶,下車。
“路上小心。”我叮囑她。
“拜拜。”朝站在車窗外的我招手再。下一秒玫紅寶馬迅速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中,這丫頭,開車老是開的這麼快,真是讓人擔心,我抱怨起了她。
這裏是安東尼給我找的房子,第一次離開家鄉來到這麼遠的地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陌生的文化,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
傅大哥當時很不放心我獨自一人遊蕩他鄉,怎麼說都要介紹他在米蘭的朋友來照顧我這個孕婦,我拒不接受,態度強硬,三番幾次,他終於不再提起這件事,隻是幫我預定好了飛米蘭的機票,就這樣我上了飛往米蘭的飛機,那個曾經寄托過我美好夢想的一方沃土,如今在一步一步接近它的我直覺心底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排斥感。
當時一下飛機,那種陌生的惶恐一下子襲進我心頭,害怕不已,但是這條路,我沒有回頭的選擇,隻能硬著頭皮硬撐下去。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肚子裏三個月大的寶寶,頓時渾身充滿堅決,死掉的心不想再有怎樣的仇恨的積壓,隻想好好的把兒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拋掉仇恨用一個全新的自己重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隻想不再有肮髒的仇恨。
在來到米蘭的那個晚上隨便在機場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了一晚上後,第二天就孤身一人找到了與A市CK旗下的工作室合作的Dream珠寶工作室,之前在CK上班的時候跟他們接觸過,本來也打算忙完了春夏秋冬係列的產品展示之後再來到木蘭學習的,如今也隻是稍稍提前了一點而已。很狼狽,不過還好見到了工作室的總監,總算不用站在外麵苦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