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哭下去天都要給你哭亮了。”這男人還揶揄起了我,終於在十來二十分鍾之後他看我哭聲也漸漸的停了下來,身體一抽一嗒的,季宣打趣道。
“好了,別哭了,我帶你去吃東西,怎樣。”他想哄小孩兒一樣哄著我。
“嗯。”濃重的鼻音,我點頭答應。看他今晚這麼溫柔體貼,我難過的心也沒有剛剛那麼強烈了。
遠處一抹常藏在一顆櫻花樹下的身影在等那兩個人離去之後身影陀了下來,緩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在那一刻得到稍稍鬆懈下來,無力感蔓延至他的全身。
腦海裏全是剛剛她對他深情的注視還有她在他麵前放縱的哭聲,該注定的感情早已注定,勉強不來的終究不是自己的,再怎麼努力她也都早已注定是他的人了,該認清的事實還得認清,心髒糾的一下疼了起來,像是被硌著一樣,難受不已。
“你要帶去我去哪兒啊?”坐在車上看著外麵掠過的陌生街景,我疑惑著因為剛剛哭過的紅腫大眼看著專心開車的男人。
“帶你去外灘走走。”說好的好吃的呢,這個男人敢情剛剛是忽悠我的呢。
我聽著立馬嘟嘴抗議,“不是說要吃好吃的嗎?”腦海裏出現各種海鮮,小龍蝦、牡蠣還有螃蟹等等,當然海鮮粥也要,雖然今晚也吃過晚飯了,肚子也沒感覺多餓,就是嘴饞了而已。
“嗯。好吧,我是怕你這麼晚了還吃東西會發胖,既然你小饞貓的樣子,我們就去吧。”季宣看我這麼期待的樣子不好反悔剛剛的話,解釋道。
“嗯。”嘿嘿,重新揚起了笑臉,天真可愛的樣子。
車子繼續行駛在燈火起伏的道路公路上,不時在一條小吃街街頭停下,裏麵停不了車也不給停車,季宣又去找了個離小吃街比較近的地方停好車子,我們才下車來走進小吃街,人很多,估計也像我們一樣是來吃夜宵的,小吃街裏的東西都是東京人本地的小吃,什麼都有賣,海鮮啊燒烤什麼的都有,各色各樣。
我們走了大概一百米這樣就在一個搭著小紅色帳篷的專門買海鮮的小店前停下,這個小吃街裏慢慢搭著的都是這樣的小帳篷,走進帳篷,幾張簡易的餐桌擺放好在裏麵,裏麵擠滿了的客人。
我跟季宣走過去從幾個空著的餐桌裏選了個看起來還比較整潔幹淨點的桌子坐下,我用我滿是好奇的眼神打量起這家平凡的小店。
季宣也會來這種地方!一直以來我是以為他有多‘不食人間煙火’的,不過這樣的小吃街很有民風,在這個國際大都市的燈紅酒綠掩映下更加樸素,很有老味道,不錯,老板人也很好,一見我們進來就趕緊的拿了菜單過來給我們點餐,滿臉和氣的笑容。
季宣牽過我的手,拿了餐巾紙幫我把凳子擦拭幹淨才讓我坐下,一副貼心好老公的形象,可這也隻是表象而已。我有點慶幸今晚的禮服還好隻是到膝蓋,不然要是拽地長裙的話都不知道怎麼擠到這麼擁擠的人群裏的。
季宣在我坐下後也坐在了我的身邊拿過菜單遞到我麵前讓我來點菜,我自然樂意不已,拿過菜單仔細研究起來,海蝦、魷魚、烤蠔、蚶子應有盡有,我一一把菜單上我想吃的全指給老板看,日語不通就隻能靠這笨拙的手語了,我一下子就點了一大堆完全沒有想過會不會吃不完,但是想著反正有季宣這個大財主在,不怕付不起,嘿嘿。
真是個性情善變的女人,剛剛還哭得那麼傷心,眼圈還有點紅腫,這下看她認真研究菜單,樂此不彼地用模糊的“手語”跟老般點餐的模樣甚是可愛,總該破涕為笑了,季宣心裏不知覺的鬆口氣,剛剛看她哭得那麼傷心侵襲而出的淚水那顆冰冷的心都緊緊被糾起,他看不得女人哭,更看不得在乎的女人的眼淚。
心滿意足的點完餐,轉過頭發現季宣正在盯著我的臉看,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麼,主要的是我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盯著我看,剛對上他的視線他便慌忙移開視線看去別處,臉色有幾分不自在,還裝模做樣輕咳了一聲來掩飾他的尷尬。
我看他不自在自己也感覺有點不自在偏過頭去,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慢慢的,最後還是老板娘那聲尖尖的高音吆喝聲挽救了我們,一邊手端著一個盤子身輕如燕的穿過前麵幾桌客人穿到我們這裏把烤好的海鮮放到桌上,海鮮剛剛烤好還冒著熱氣,垂涎欲滴,一向熱衷海鮮的我哪裏還顧得上別扭,拿過一次性筷子拆開就夾起一塊魷魚絲放嘴裏,新鮮嫩滑的嫩肉一下子勾起我對燒烤海鮮的垂暮已久的欲望。
味蕾一下子得到滿足,很正中,沒想到在這些小攤子上還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海鮮,怪不得這個小吃街的夜色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