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宣看見我如此熱情好像有點不習慣,脫下西裝外套擱在沙發上就往餐廳走去,來到飯桌前,坐下,看著這色相倒還是過得去的飯再看看我眼神裏多了份肯定,當然這是對我的廚藝。
拿起筷子往那盤清蒸鯉魚夾了過去,嫩滑的魚肉入口,我期待他的點評,沒到一秒鍾,季宣把魚肉吐了出來,拿過餐布擦嘴,臉色難看,一青一白,本來滿臉期待站在他身後等著被誇讚的我看見他的神色,這下估計也能猜到一二了。
我細聲問了句,“不好吃嗎?”
“吳媽,再做幾個菜。”季宣不耐煩的往廚房的方向喊了句,臉色沒剛剛紅了。
得不到回答,就算自己心裏已經有數,我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拿起筷子夾起魚肉往嘴裏放,一股嗆鼻的的味道在嘴裏散開來,咳咳咳,“怎麼會有胡椒粉。”
憋得我滿臉通紅,窘態百出,當時拿起就放,誰知道那裏邊裝的是什麼東西啊,瓶瓶罐罐的,煩人的緊,估計其他幾道菜不用嚐了也知道沒能逃過我的“魔爪”,我生氣的直跺腳,不是氣自己廚藝,而是氣自己大大咧咧。這下弄巧成拙了,等下怎麼敢跟他提去日本的事,唉,不自禁地歎了口氣。
歎完氣我剛想轉身進去廚房欲幫忙吳媽一起做飯,這個男人在嚐完我做的魚肉後一直沉默著,這時突然開口說到,“你給我乖乖坐下,廚房的事不用你幫忙。”
這麼快就給我的廚藝判下死刑,這男人,好歹我也花了這麼久的時間用心去做了這頓飯嘛,從下班回來就開始鑽進廚房擺弄,直到剛剛,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嘟嘴鬱悶起來。
季宣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裏覺得好笑,剛剛嚐自己做的菜被嗆得滿臉通紅的樣子真可愛,看她確實也是在用心學做飯討取他的歡心心裏一暖,低頭鬱悶生氣的樣子簡直像足了受氣的小媳婦,真想欺負欺負她。
突然一個激靈打的季宣猛然驚醒過來,剛剛自己在幹嘛,怎麼會生出那樣的想法,腦子裏都是她受氣的可愛模樣揮之不去,使勁地晃了晃腦袋好讓自己清醒一下,心裏不斷的告誡起自己,不能對她動情,不能。
“我要去趟日本。”我怕現在不說等下他又要出門就沒有機會說了,在心裏猶豫了下聲音弱弱的開口說道。心裏還不斷的祈求著,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去日本做什麼?”季宣轉過頭看向我這裏,從來我們之間連話都很少說,被他這麼一看,我有點羞澀,我不敢直視他深邃的雙眼匆匆掃了他一下,慌張低下頭去。
去做什麼,怎麼辦,真的要跟安娜姐說的那樣,照實說嗎,我有點緊張。
“跟傅大哥去參加一個今季珠寶元素走向的會議。”我回答。
“嗯。”這丫頭什麼時候跟自己的兄弟傅亦凱這麼熟了,還叫他傅大哥,那麼親切,男人的占有欲在這一刻讓季宣對傅亦凱起了嫉妒心,還有像是對待情敵那樣的排斥感,對傅亦凱,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原來在無形中她已經漸漸走進了他的心裏,至少是有那麼一點的。
“你不反對?”我很驚訝他的平靜,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還會質問下去的,可是等了好久依舊沒有等到他的質問聲,我深深疑惑。
“隨便。”季宣這麼驕傲的男人心裏早就盤算了一番了,如果他不同意她去日本,那不就代表他在意她嗎。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眼睛看向別處,擔心被她看出自己眼裏的矛盾,開口回她。
隨便,是啊,隨便,從結婚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他不喜歡自己,隻是自己死皮賴臉的糾纏在他們的婚姻裏而已,他從來都不在乎自己,這是我早就明白的事,隻是不想承認罷了,今天,他說的已經夠清楚了,他們都隻是被強製婚姻牢籠壓迫下的兩個陌生人,沒有你情我願,哦,不,我是自願的,從一而終。
一直以來最怕麵對的事還是來了,測試出來的結果就是他不愛他,不在乎她,他的心猶如被禁錮在了冰下九尺,即使她再怎麼費盡心事的想去溫暖他的心,依舊顯得那麼不自量力,一切都隻是徒勞而已,
“我不餓,我先上樓去了,你慢慢吃。”胃口全無,腦子裏全是他的那句‘隨便’在纏繞不停,隻想一個人靜靜。說完,起身就上樓去,季宣始終沒有再看我一眼。
這個女人打電話讓自己回來吃飯,現在又不吃了,這不是玩他嘛,還有她竟然要跟傅亦凱兩人單獨去日本,前幾天亦凱又親自送她回別墅,這兩人到底在搞些什麼啊,老板跟自己員工的關係也不至於這麼好吧,難不成亦凱這家夥連他的老婆也敢凱旭。
想到這裏,季宣肚子裏已經憋滿了一肚子氣,憤憤地也上樓去了,這裏,廚房裏的吳媽剛想把做好的飯菜端出來餐桌,卻隻見自家少爺正大步走向樓上,少奶奶也不見了。
隻留下那桌早涼透的飯菜顯得有點寂寥,吳媽猜想兩人肯定又吵起來了,不免擔心起來,這樣下去可怎麼是好啊。老人滿臉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