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20歲那年,那會兒我剛剛大學畢業,為了省去出國的麻煩就跟著陸老教授拜師學藝,正式開始珠寶設計製作。
就在那一年,我跟季宣依循父母之命,稀裏糊塗的就結婚了。
以我當初迷戀季宣的程度,所以結婚的時候害怕是有的但更多的卻是開心。記得我母親還在的時候就經常打趣我說我早熟,老把我小時候僅僅才第一次見到季宣就露出了少女情懷的事拿來說。
不過我心裏很清楚當時季宣的想法,跟我結婚也隻不過是跟晴姨他們打馬虎眼而已,不然也不會結婚兩年了,兩人就隻見過一次麵,當然那也是晴姨使“詭計”才把他給逼回來的,不然以他那般冷情高傲的人,自覺的回來看我一次簡直奢侈。
想到這,嘴角不自覺勾起,滿露出嘲諷。結婚兩年來,兩人互不幹擾,要不是有一鐵證錚錚的紅本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已是有夫之婦,都快忘記自己還有一冷酷無情的丈夫了。真是可悲。
思緒勾回。手肘放在冰冷的石欄上,然後把頭低低的壓在手臂上,下巴抵住,上身弓著。目光漂向前方,黑壓壓一陣,而在那天與海的交接處卻遺漏著幾顆分部零散的星星,在濃重的黑暗裏幾欲昏暗,黯淡的有點寂寞。
像足了我此刻的心情,濃濃的落寞。
失神之際。電話響起,是晴姨。
“喂,媽,怎麼了”淡淡的接起。
“璃兒,季宣明天回來了,你去接一下機吧。”說完,自己在電話那邊“咯咯“的笑出聲。
歡快的聲音,聽得出來晴姨很開心。也是,這麼久都不曾回來,這次突然自己回來了,肯定樂壞了這麼疼兒子的晴姨了。
“嗯,我知道,你把時間和航班發給我就可以了,那先這樣了。媽,你好好休息吧,晚安!”一口氣說完,趕緊掛了電話,免得晴姨又要“囉哩囉嗦”的跟我講一大堆,什麼自己要照顧好自己,要記得吃飯,有事沒事就打電話過來提醒我今天的天氣怎樣,要我注意防寒,因為我本身體質偏寒,怕冷的緊,記得剛去到季家的時候老太太就老是燉些補品給我補補身子,天太寒的時候還跑去我房間跟我一起睡。這幾年她給了我太多的溫暖,像我母親似的疼著我。每每都感動著我。
夜越深,寒氣就更濃重了起來。
阿嚏。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拎起包包,抱緊胳膊,往公寓走去。
朦朧稀薄的陽光由窗紗中隱射而入室內,柔和清涼的微風撩著簾布一腳,四周靜謐一片。
簡約獨特的格調,黑白二色的冷色基調,明晰的擺設。一屋子的單調冷硬,盡然顯示出主人的冷情。
在與房間接連的陽台外。男子著一身純白色毛巾式浴袍,頭發濕濕地滴著水,剛剛升起的日出之光打在他清雋卻麵無表情的臉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抱著另一隻手臂,依靠在陽台欄杆上,冷眼看著前方。
細長的眼縫微眯,漆黑如墨的雙眸鑲嵌其中,好似一顆發著詭異光芒的寶石,神秘帶著叵測。微勾的嘴角攜著一絲邪氣,襯得一張五官英氣逼人的俊臉此刻更是邪魅的迷人。
那丫頭今年應該22了吧,結婚兩年來,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真正無實的夫妻。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這次父親和母親不同意看來也得同意了。
似乎終於把沉重的包袱丟下,不輕不重的舒了口氣。隻是他不知的是在他舒了口氣的同時,那一聲輕輕的歎息聲從喉嚨緩緩溢出,那麼的慢,慢到空氣都忽略了。
然後繼續目光冷冷的看著遠處。仿佛這種冰冷是與生俱來的,就像鳥兒生來就屬於藍天,魚兒生來就屬於大海,而季宣天生就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猶如來自地獄的撒旦,讓人望之生畏卻又無限。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起來了,打了個電話到公司請假。
據晴姨發過來的登機時間,季宣應該是今天早上九點多到的,而且機場離我現在住的公寓有點遠。
簡單的梳洗過後。下身一條藏青色的及踝長裙,上身一件泥灰色的寬領打底針織毛衣,鬆垮垮的掛在她略顯瘦小的的身上,裏邊著一件純白色小背心,配上一條滿是花紋的深紅色薄圍巾,為這個百花爭豔的春天更添上濃濃的火紅。本就纖細有度的身材,此刻顯得十足的文藝範。
待我到達建在郊區的機場的時候才八點半,估摸著季宣的航班至少都還要半個多鍾才到。索性無聊,就往二樓的星巴克咖啡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