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經幫他寬過幾次衣,她也仍然會在此事上覺得難為情。
因為慕星河借著自己眼睛看不見的由頭,沒少讓杜佳音做一些耳紅心熱的事情。
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慕星河輕輕一笑,手便滑到了她腰間摸索道:“阿音,我即使看不見也是可以幫你寬衣的。”
“夫君~”杜佳音的驚呼很快地就被慕星河的唇給堵住了。
紅羅帳內春光無限好,紅羅帳外清風徐徐送到。
隻是這樣美好的日子很快地就要被打碎了。
在他們日子過得和蜜裏調油好得不能再好時,神隱國的皇帝駕崩了……
這一年,杜佳音二十歲,慕星河二十六歲。
距離他千裏迢迢來月落國和親,轉眼已過十年。
而他終於能以盡孝的名義名正言順地回神隱國去了。
在這一理由麵前所有挽留的借口都統統不堪一擊。
“好了,夫君你不要為我擔心。你隻是回家一段時間,很快就能回來了。”
院子裏,慕星河坐在石凳上一臉悶悶不樂。
杜佳音站在他邊上,把他的頭攬在懷裏細聲細氣地安慰他。
慕星河抱緊了她,情緒低落地說:“可是我將要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你了。”
他父皇死了,他並不覺得難過。
因為留在神隱國的親信最終還是幫他查到了給他下毒的人。
害他之人從不是什麼李貴妃張貴妃而是他的父皇。
知道這個真相後,他對他父皇的最後一點孺慕之情也消失殆盡。
作為父親不念骨血親情想要把他置於死地,慕星河又怎會對他的死而感到傷心欲絕!
杜佳音打趣道:“可是你不走不也一樣是見不到我麼?”
慕星河想起自己還在裝瞎子這回事,無精打采地說:“那不一樣!在這裏我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你。”
“可如果回去我將看不到你,也摸不到你了!世間之大,杜佳音卻隻有一個,你若不在我要要如何度過這漫漫的時間長河?”
“阿音,你和你皇兄說一聲好不好?讓他準許你和我一起走?”
杜佳音嗔怪道:“夫君,你明明知道皇兄此舉的用意怎還讓我去說呢?”
慕星河自然不是失心瘋,失去了原有的聰慧。他會那麼說,隻是想著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試試,說不準杜璋懷善心大發的允許了呢?
隻是他心裏同樣萬分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杜璋懷留下杜佳音的原因是那麼的顯而易見――扣留下杜佳音無非是要讓慕星河受製於人,不得不回來。這一點不但他看得很清楚,杜佳音亦是心知肚明。
他們彼此都知道,這一趟出行注定和以往不一樣,隻能一個留在原地,一個遠赴萬裏。
杜佳音坐到了慕星河的懷裏,攬著他的腰,把臉輕輕地貼在他的胸上說:“隻要你把我放在心裏,那我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當你在思念我的時候,我也會思念著你。”
“山風拂過你的臉時,那是我捎它帶去的問候。”
“百鳥在你麵前鳴叫時,那是我借它們的口再給你唱歌。”
“這麼想想,我是不是無處不在你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