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星河淡淡地應了聲:“嗯。”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啊,我應該沒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吧?”秦佳雙手插頭有點狂躁。
亓星河懶得理她,蹲在地上挖了一顆野菜。
“不對,你肯定是這下才聽懂的。”
“我明白了,是剛才那顆藥丸……”
“因為你給我吃了那顆藥所以你才聽得懂我說得話了,我就知道星河大人你的心腸最好了。”自言自語那麼多天,沒人能聽懂她說得話真是太讓人抓狂了。孤獨讓她這個本來話就不少的姑娘硬生生變成了話嘮真是情有可原。
“不過你既然早就有藥了那怎麼不早點給我吃?”他早點給自己吃,她哪裏至於當那麼久的啞巴啊!
這麼一想,眼前這家夥心腸就不算太好了。
結果亓星河隻是簡單的一句:“剛煉好。”立刻讓秦佳熄下去的開心重新燃燒起來。
亓星河會煉這個藥也不過是不想每天看她比劃讓他猜,自己沒猜對她還會沮喪的樣子。
大概一個人太久了,忽然多了那麼一個愛折騰的小東西讓他覺得日子變得有意思起來。所以他好像無限縱容了秦佳,甚至每天幫她洗臉洗腳也覺得甘之如飴。
不過也隻能到這了。
師傅說過他命犯天煞,注定十世孤獨。
即知天命又何必要抗天呢?這份尋常的熱鬧注定是不屬於他。
於是還沒來及為他給自己特製能通人話的藥感動太久。
便見亓星河采起一捧藥材,緩緩地開口:“你的傷既已無礙,不如就此離去吧!”
秦佳有些錯愕:“你想要趕我走?”
亓星河:“你即是林中之物,自當歸森林。畢竟冰天雪地不是長住久安之所。”
秦佳立刻反駁:“不是長住久安之所你不也一直住著了嗎?你住的我為何又住不得。”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地接了下去:“我無父亦無母,無夫亦無兒,無家可歸,無處可去。你若是為我著想就不該讓我離開你的庇護,去獨自麵對險惡的環境。像我這般弱小的動物,隨便遇上什麼財狼虎豹都難逃一死,你怎麼能忍心呢?”秦佳一說完就在心底和自家老哥以及老媽瘋狂道歉。
心想以上言論隻針對身為動物身的自己,而不是為人時自己的家人。
亓星河不為所動:“縱使難逃虎口,那亦是你的人生。就如我亦有屬於我的路要走,沒人能代替你走到路之盡頭。”
秦佳不同意他的說法,說道:“如果必須要終點一致才能與你前行,那我把我的目的地設置成與你一致不就行了麼?”
“像我這樣哪怕無病無災地活到最後也不過是區區數載光陰,我能影響你的人生幾許呢?”秦佳沒有要以亓星河的理想為人生目標的崇高理想。
她隻是覺得他們一起來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最好是同去同歸。
因為她早就發現變成小熊貓的自己已經沒有了如椽之筆和食鼎鍾,更召喚不來破曉劍。
這個當頭她要是和莫名變成亓星河的百裏星河分開,人生都不知道還要遇上多少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