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夜傾歌的目光,赫連睿神色微頓了一下,眸子複雜,不過瞬間將情緒斂下,依舊是那種冷幽的嘲諷,“嘖,夜家大小姐還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隻是不知道這位在夜大小姐身邊能待多久?”
在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赫連睿眼眸之中還是閃過了一抹黯然沉色。
即便是以前他和夜傾歌在一起的時候,夜傾歌也從未這般體貼地待他。
而且,夜傾歌從來不許任何人睡在她的床上,關係再親密都不行。
說到底,在知道夜傾歌帶回了一個昏迷的少年回她房間的時候,自己還是有些嫉妒的。
夜傾歌端了一杯茶,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若是沈家弟弟願意,自然是一輩子。”
話語雖然頗為隨意慵懶,但是從那雙眼睛裏麵可以看出認真,甚至還有……勢在必得。
“你……”赫連睿麵色一頓,不易動怒的他目光都是那種沉沉的冷,就這樣看著夜傾歌。
夜傾歌放下茶杯淡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赫連睿,當初我就說過,我們可以在一起,但是我們之間不談感情。”
說這句話的時候,夜傾歌絲毫沒有避忌沈青辭。
她以前的那些不知道是不是算荒唐的事情,沈家弟弟都知道。
雖然她挺遺憾沒有在自己清清白白的時候愛上沈家弟弟,但是事情既然發生了,她再有權有勢也沒有辦法改變,所以就隻能接受。
以前她想過放過沈家弟弟,隻是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去找自己喜歡的人。那個時候他似乎是愛上了那個……顧聽雪,最後弄了一身傷回來,生生去了半條命。
在那之後,她就覺得,自己喜歡的人還是要自己護著。
最好能護一輩子的那種。
赫連睿的臉色隱隱一白。
是的,在最開始的時候,夜傾歌就說過。
那個時候,夜傾歌和現在還是有一點兒不一樣的。
恣意妄為,隨心所欲,世俗所有的禮法對她來說如同虛設,形形色色的男子她不知道見過了多少,這樣的事情如果放在尋常人家定然是世人難容的,但是她是夜傾歌。
權掌夜家,財有蘇家,連千機山莊都為她保駕護航的夜傾歌。
她便是在放縱不羈,西蕪也沒有多少人敢出言置喙。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夜傾歌以後會如男子三妻四妾一樣有著三夫四侍的時候,她忽然像是轉了性子,在她的身邊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一位男子出入。
便是他,都是因為兩人交情還算是不錯以朋友的身份與她仍有聯係。
隻是前些時候……
赫連睿微抬眼眸,看著夜傾歌一聲冷笑,“那你和誰談感情?他麼?”赫連睿看向了沈青辭,笑地有些意味不明,“可是夜傾歌,你對他不見得就不是一廂情願。”
至少,他從這位男子的眼中看不出對夜傾歌有男女之間的情意。
“那又如何?這件事情和四皇子似乎沒有關係!”夜傾歌衣袖一揮,轉身坐在了軟榻之上,繡著大朵瑰麗紫荊花的絳紅色衣擺鋪滿了整張軟榻,“四皇子,若是無事便請離開吧!”
到底是自己傾心喜歡著的人,聽到這句稱得上是絕情的話語,赫連睿的臉色蒼白了幾分,眸光深沉而又複雜地看了一眼夜傾歌,然後轉身離開。
沈青辭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多少情緒,待赫連睿離開之後,才抬眸看向了夜傾歌,“你何必這樣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