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沈岩就皺起了眉頭。
“你若是自己沒頭沒腦地去尋我也不介意。”連樞將那一撇胡子又從沈岩手上拿了過來,緩緩道。
沈岩沒有說話,想了一下連世子和少莊主之間的關係,也是,少莊主若是有事,世子肯定是坐不住的。
連樞在即將離開青蕪院的時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停下了腳步,“夜傾歌來過這裏?”
“嗯。”沈岩對此沒有隱瞞。
連樞沒有再說話,而是和出岫一起離開了青蕪院。
回竹軒的路上,出岫微微偏頭看著身側少年,紅衣少年容貌精致,側臉看上去隱約帶了幾分涼淡,就連輪廓看上去都有些寡薄。
“出岫,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就問吧!”坐在鋪滿了碎石子的路上,連樞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踢著,頭也沒抬地說了一句。
出岫微頓了一下,輕聲問,“連樞,沈少莊主便是當年的……世子?”
“嗯。”連樞微微頷首。
“怪不得。”稍稍驚訝了那麼一瞬間之後,出岫便是一聲輕歎,“我當時就好奇你並不是好親近的性子,怎麼會和那位沈少莊主那般親密!”
“分明之前你對他還有幾分防備的。”這一句話,出岫聲音帶了些調侃。
“可後麵知道了他是哥哥!”連樞望著天際被風逸散的流雲,微微淺笑,便是如此妖魅豔治的容貌都出了幾分說不出來的靜水流深之感。
出岫也輕歎了一口氣,笑著微微感歎:“王妃還真是瞞得深!”
然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出岫又偏頭看向了連樞,“你是不是知道了王妃和沈少莊主的下落?”
連樞搖了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那你是猜出了那人是誰!”這句話,不是問,而是肯定。
出岫跟在連樞身邊這麼多年到底不是白跟的,他對連樞雖然沒有尋緋墨那麼了解,不過也差不了多少。
連樞沒有說話,隻是眸光深處閃過了一縷寒光。
冷地令人心驚。
緩緩轉身,將手中的胡子貼在了出岫的臉上,然後用手指指腹輕輕地點在了與胡子對稱的地方,分明是在笑著,可是那雙眼中卻沒有任何弧度,就連薄唇都是沒有溫度地勾了一下,“若是這樣,你會不會覺得熟悉了一些?”
聞言,出岫眸子瞬間一頓,神色一而再再而三地變化,許久之後才漸漸地沉澱下去,擰著眉問,“他為何要帶走沈少莊主?”
連樞略微沉默了一下,輕輕地道:“大概……是為了找母妃談條件吧!”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親自來連王府帶走哥哥。
隻是,她有些意外,是知道哥哥的身份麼?
微微地眯縫了一下細長邪魅的丹鳳眼,從半眯著的眼縫之中,可以看出,裏麵滲出的眸光有些冷冽。
果然啊,上京水深,誰人都小覷不得。
一旁的出岫擰著眉梢,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連樞,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連樞垂眸,神色安靜,“先回竹軒吧,等母妃回來再說吧!”
出岫偏頭看著連樞,緩緩開口,“不過就算是王妃回來,那些事情也不會同世子商量吧!”
畢竟,他們知道,王妃對世子隱瞞了很多事。
連樞抬腳踢了一下出岫的腿肚子,“人艱不拆懂不懂?!”
然後輕歎了一口氣,不無悵然之色地看著廣闊無垠的天空,“就算是母妃不告訴我,可是這次的事情她總要告知我一二。就算我猜不出另外的七七八八,猜個三四五還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