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樞背靠在馬車車壁上,本來微闔著的雙眸聽到了月拂的話,眯開了一條細縫,幽幽魅魅地道:“不錯。”至少,坐在馬車上比較舒服。
停頓了一下,才睜開了眼眸,豔治若妖的丹鳳眼似有若無地看著月拂,修長瓷白的手輕緩地摩挲著下顎,動作有些漫不經心的魅,“畢竟,在這裏有美人聊以欣賞。”
拋去其他的不談,月拂這張臉還是非常賞心悅目的。
月拂倒是沒有生氣,神色如常沒有半分改變,音調帶了幾分嘲,“連世子還有心情欣賞美人?不想想怎麼應對皇帝舅舅麼?”
“不是還有月王爺麼?陛下總歸不會懲罰我一個人。”連樞不鹹不淡地淡淡擲出一句。
“你倒是算得清,下水也要拖一個!”月拂的眼眸裏麵,那分嘲意更深了幾分,使得本就蒼白陰冷到詭異的麵容,染了一分幽深難測。
不過但從語調裏麵,卻是沒有聽出任何生氣的意味。
“你今天教訓了南宮塹?”末了之後,月拂蒼白的唇噬了一抹淺笑的弧度,看向了連樞。
“月王爺消息果然靈通!”淡淡的一句話,算是承認。
取過了一旁準備的小刀,月拂慢條斯理地給手中的蘋果削皮,頭也不抬地開口,“你應該慶幸我不是從傳言那裏聽來,若是傳言的話,就該是你已經謀殺了南宮塹!”
“我倒是真的想殺了他。”對此,連樞沒有任何隱瞞,甚至即使是在現在提起來的時候,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中,都帶著幽幽不絕的戾氣。
月拂停下了削果皮的動作,抬眸看著那個眉眼之間狠戾忽隱忽現的紅衣少年,貫來陰冷沉寂的麵容有些稍許地頓了一下,然後微蹙了一下眉眼移開了目光,“嗬”地一聲低笑,“他怎麼得罪你了?”
連樞微抿著唇,沒有說話。
月拂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一隻手握著蘋果,另一隻手握著小刀,一下一下,動作極為優雅。
“你別忘了,皇長子也是淑妃所出。”聲音雖然是那種陰冷平板到沒有任何波瀾起伏,但是,也還是帶了幾分提醒。
陛下並不喜好女色,是以宮中妃嬪不多,但是,那也隻是相較於其他帝王妃嬪不多而已,淑妃沒有任何家世背景,能夠在宮中立足多年,由一個不起眼的宮女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並且還先所有人一步剩下了皇長子,護著他安然長大,這樣的女子,絕對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連樞也是極為聰明,聽到月拂的話,魅然的神色有一兩分詫異。“淑妃竟然是南宮凜的生母!”
南宮凜她是知道的,便是在皇室之中,也算是極為優秀卓異的,隻是,以前她隻知道南宮凜的生母是一位宮女,因身份不堪與配皇長子,便將他寄養在了先皇後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