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過後,一個女孩的臉歪向一邊,長長的頭發因她的動作而擋住她的臉,讓人看不真切她的神情,是哀傷,還是憤怒。

女孩靜靜地站在原地,既不撒潑哭鬧,也不反擊,隻是定定地站著,卻無端讓人覺得心裏一緊,為她感到心疼。心疼她的沉默,心疼她的不作為。

“莫歌,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說話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儒雅的男人,他對於被打歪了臉的女孩和疾言厲色的女人絲毫沒有出言相勸的意思。

女孩望著定定看著散落在地的照片不知在想什麼的他,他的無動於衷讓她感到不安和失望。他身上依然散發著如春風般和煦的氣息,卻再溫暖不了她逐漸變冷的心,跟著變冷的還有她的身體…

太過冰冷的感覺讓睡在雙人床上的女孩驚醒了,她慢慢睜開幹澀的眼,揉著有些發暈的腦袋。又是這個讓人有些心酸的夢,這個夢給了她太多感觸,那種切膚之痛讓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夢裏的那個女孩,脆弱卻強裝堅強,最後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莫歌煩躁地胡亂揉她的頭發,發泄似的錘著被子。她決定去了,她要到樓下的酒吧去買醉,來個豔遇什麼最好不過。

在素有“豔遇之都”之稱的麗江,寂寞的遊人沉浸在這個甜蜜又曖昧的地方,誰都期許能在不經意間發生些什麼,或許是一段不期而遇的豔遇,或許是一份真摯的感情,又或許隻為放縱最後一絲灑脫。

酒吧裏有著各色各樣的女孩子,或清純或嬌媚。這些女孩基本上都是來尋找樂趣,相對於街上亂搭,這裏的女孩應該更容易上手,因為她們早已做好了被搭訕的準備了。

酒吧的舞池早已上演著勁歌豔舞,已經有不少的遊客進去參與,盡情地扭動著身體,挑釁著,撩撥著,抒發著熱情。驚豔的邂逅,寂寞的靈魂,曖昧的心跳,這一切即將發生。

這一切都被坐在一角獨斟獨飲的莫歌看在眼裏,墨黑的發絲用發夾隨意挽起,幾縷發絲碎落在耳旁,顯得有幾分俏皮,米色的休閑套裝,左邊手腕上的紅繩是她身上唯一的裝飾品。這紅繩應該是她很重視的人送的,褪色了都舍不得扔掉。

對於瘋狂舞動的人群,她有些嗤之以鼻,有些羨慕,又有一些淡漠,最終歸於平靜。

忽然,一個麵帶怒氣的女人扭曲著一張臉,一步步穿過迷幻的光影走了過來,站在舞池邊上,瞪著舞池裏的那一對貼在一起的男女。

男人背對著女人親昵地挽著另一個嬌媚的女孩,那雙不規矩的手在女孩的腰上來回遊移著,兩個人貼頭耳語,很是甜蜜。

女人走到男人身後,一把扯他的胳膊,男人剛回頭就是“啪”的一巴掌迎上去,清脆的響聲,即使在嘈雜的舞池裏也能聽得清楚。

莫歌先是一愣,然後嗤笑一聲,露出鄙夷的神情。原來,偷吃的貓被主人逮了個正著了。

她發現,這年頭人們都喜歡用這類方法解決類似的情感問題,不是打臉就是潑酒,隻是有沒有用,不得而知。

搖曳的燈光下動感十足的節奏還在繼續,遊客們卻以他們三個為中心發散狀的圍著,默默地欣賞著這一出免費的鬧劇。

男人捂著微微發紅的臉,雙目睜大,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雙唇抖動著,不知道在說什麼,離得有些遠,聽不真切。

“喂,你誰啊,怎麼亂打人啊!”嬌媚的女孩把男人擋在身後,質問她麵前的女人。

女孩顯然沒有看出事情的端倪,還在自尋死路地亂嚷嚷,這讓莫歌不得不重新考慮胸大無腦這句話的真實性。

女人冷著臉輕蔑地盯著她,冷聲道,“我是誰,你還敢問我是誰,我是他老婆,你這個賤人。”

聽到這話女孩頓時傻眼說不出話來了,看看身後的男人又看看麵前的女人,不知道該相信誰。

男人一把推開身前的女孩,焦急地拉著女人的手為自己開脫,“老婆,是她先勾引我的,你要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什麼?明明是你說喜歡我的,說你喜歡像我這樣有韻味的女孩。”女孩吃驚的表情顯然想不到他會顛倒是非。

“想不到你會看上這樣又假又賤的賤人。”女人打量著女孩,睥睨的眼神譏諷地停留在胸前。

女孩被她的視線盯得極不舒服,雙手捂胸,卻怎麼也擋不住那外泄的春光,“你…你說什麼呢,你那是什麼眼神。”

確實,胸前那似乎發育過度呼之欲出的圓球,怎麼看怎麼假。

女人不再理會低智商的女孩,“你爸的公司還在我爸的公司底下等著被收購呢,我勸你還是好好掂量清楚。”女人輕蔑的看了男人一眼,伴著高跟鞋清脆的聲音,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而此時,男人已經從不知所措中清醒過來,伸手抓住要離開的女人,慌亂地解釋著:“老婆,真的不是我的錯,我那麼愛你,怎麼會背叛你呢,真的是她勾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