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給我。”百裏昭陵沒有看她,聲音低沉。沈清淺看向衍山,衍山搖了搖頭,說:“你給他吧,他心裏悶。”
“到底發生什麼了?”沈清淺也坐到了石桌旁,看向百裏昭陵和衍山。
“這次左將軍在北疆一戰,大敗淵金,損失慘重。需要派人帶著五萬支援兵去北疆,敬帝把這個任務交給昭陵了。”衍山麵色沉重的說。
“啊?”沈清淺有些呆住了。“這……”
“這五萬兵馬,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新兵,加上士氣已經大減,此去凶多吉少!敬帝要是還有點理智,就不應該讓昭陵去啊!”衍山憤憤地說。
“行了,別說了,陪我喝酒。”百裏昭陵有點煩躁。
“昭陵,”沈清淺把手搭上了百裏昭陵的肩頭,“我懂你。”百裏昭陵聽後,不再講話,一口接一口地喝起酒。
……
夜深了,百裏昭陵有些醉了,他慢慢地走進了沈清淺的房中。
“清淺……”百裏昭陵輕輕的喊到。
“你怎麼也不讓人扶著你點呢。摔倒了怎麼辦!”沈清淺連忙從窗前的木椅上站起身來。她趁百裏昭陵不注意,伸手扶去了順著眼角流下來的淚水。
“清淺,你可怪我?”百裏昭陵緊緊握住了沈清淺的雙手,聲音裏有著無奈和不忍。
“我懂,怎麼會怪你。這件事情你做的本就無錯。隻是,你這次去,一定要小心……我……”沈清淺有些哽咽。
百裏昭陵看到沈清淺掉下淚水來,一時慌了神,頓時醒了酒。他伸手撫上沈清淺的臉頰,仔細的替她把淚水拂去。
“清淺,別哭……”他從未如此慌亂過。
“這次,雖然風險大了些,但你要相信我不是。不哭了……”百裏昭陵拙劣的安慰著沈清淺。他看起來平日裏嬉皮笑臉油嘴滑舌,但是,在沈清淺的眼淚麵前完全敗下陣來,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
沈清淺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著,在月光下,這一刻仿佛定格了下來。如果,能夠定格下來,倒好了……
沈清淺閉上了雙眼,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隻是百裏昭陵安慰她的話語。這次的凶險,她已經問過衍山了。
“清淺……”百裏昭陵送了鬆手,雙手搭在沈清淺的肩頭,看著她的眼睛,繼續說:“清淺,如果我這次回不來了……你就帶著祈參還有祈商離開天啟吧。再也不要回來了。聽到了嗎?”他的聲音顫抖著,如果不是看著他的眼睛,沈清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會是百裏昭陵會說出的話。
沈清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百裏昭陵。“清淺,我……”百裏昭陵還未說完,他的嘴唇就被沈清淺冰涼的雙唇堵上了……百裏昭陵沒有看到,兩行清淚從沈清淺眼角滑落,“我哪也不去……”沈清淺在心裏,默默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