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左將軍在營帳內,聽著不斷傳來的消息,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他的目光已經有些呆滯了,他沒想到,昔日的手下敗將,竟然讓他旗開即敗。
當晚,順利撤回到營地的戰士們,大多也身負重傷,傷痕累累,而更多的,沒有來得及撤回來的戰士們,已經永遠的躺在了那塊天啟與淵金的交界之地,在寒冷與孤寂中,死去。
在火光的照耀中,左旋雙手背在身後,步伐沉重的走在正在休息的戰士之間,他看著這些個個疲乏不已的士兵們,臉上的悲痛讓他也有些於心不忍。這些士兵們,已經跟了他多年,他也已經對這些戰士們有了些感情,這次,因為他的失誤,讓他們損失慘重,他的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可是,他絕對不會表露出來。
“大家聽我說幾句!”左旋將軍的話,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正在吃飯的放下了手裏的碗筷,正在包紮傷口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正在眯著眼睛默默流淚的也不再肩膀一聳一聳的抽泣。他們想聽聽,左旋將軍這次要說些什麼。
“這次咱們剛開戰,便出現這種局麵,實屬不該。”左旋的臉上早已收起了剛剛的那絲愧疚和同情,鐵青的臉上隻有威嚴留了下來。戰士們都低下頭去。“淵金在多年前與我交戰,我根本沒有沒有給他們留下回身的餘地,一個個四處逃竄的淵金敗將們,和過街的老鼠,沒有什麼區別!”頓了頓,左旋又接著說:“你們呢!剛一開戰,就讓人家打得連家門在哪都找不著了!”低著頭的士兵們,雖覺委屈,但是誰都不敢發聲,“我會派人回京都請求支援,你們先修整一段時間,好好反省反省!”左旋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回了營帳中。
不到百裏之外的淵金士兵們,架起了篝火,飲酒食肉,歡笑聲在冷風中穿過來,甚是寂寞。
“報——”
七日後,朝堂之上,正要退朝之時,一身戎裝的一個小兵闖入殿內。“恩?”敬帝一個眼神過去,想知道是什麼人這麼沒規沒矩的,“稟告皇上,我是左將軍手下的傳訊侍衛,左將軍七日前,在北疆與淵金展開殊死拚殺,我軍不堪重擊,損失慘重,死傷人數過半,現在請求支援!”
頓時,朝堂上像炸開的鍋,所有的大臣們都慌了起來。“哎呀,我說什麼來著,就不應該出兵的呀!哎!”柳尚書現在一臉的痛惜,但是他的眼神裏有著被自己一語成讖的成就感,“是呀,當時就應該聽柳大人的話!”“哎呀,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偌大的朝堂之上,除了敬帝,還有四個人此時一言不發,沈恪嚴和百裏重梁此時臉上有些不自然,畢竟當初提出出兵的就是他們,而且,左將軍是他們一夥的,所以,他們更是不敢輕易說什麼。
百裏昭陵和嚴明世子衍山也隻是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如果這次沒有給淵金一些顏色看的話,天啟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複雜,內憂外患之間,很難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