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昭陵和沈清淺一行,已經在天耀國待了七八日了。百裏昭陵這日晨起,就對還賴在床上的沈清淺說:“清淺,兩日後我們就回天啟。”沈清淺睡意綿綿:“恩。知道了。”“所以,我這兩日需要去查看一下那隊精兵。你一個人在這宮裏,務必小心,不要再出什麼事了。”“恩,好。”沈清淺迷迷糊糊的點了個頭,又睡過去了。
“哎?那會兒百裏昭陵說什麼來著?”已經日上三竿的時候,沈清淺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隻記得百裏昭陵給自己叮囑了幾句,親吻了自己額頭,就出去了。她自從開始經營生意以來,就再也沒有像今日一樣睡得這麼久,這麼熟。睡飽了覺的幸福,是吃幾頓火鍋也不能比擬的呀。
沈清淺把等在門外許久的侍女們喚了進來,為她梳洗打扮。其實,她還是有些不適應被人這麼麵麵俱到的伺候的感覺,可是今天,她隻想給自己的身心,自己的雙手、雙腳統統放個假。
為首的大侍女為她拿了一件百蝶穿花的淺紫色緞袍,她看了眼窗外盛放的薔薇,讚許的點了點頭,“這件衣服,倒是很映這晚春的景色呢。”她坐在銅鏡前,再睜開眼時,頭上是一個墮馬髻,配著一支蝙蝠紋鑲琉璃珠顫枝步搖發釵,簡單卻不失華貴。
她很是滿意這樣清麗、飄逸的打扮。她想起那日出去參觀欣賞這後宮建築時,路過的一個荷花池,池上還有一個蜿蜒曲折的長廊。翩然起身。
她沿著小路,一路穿過青草花叢,裙擺上沾染了些花香氣息,惹來那些翩翩飛舞的蝴蝶,繞著她的裙擺飛舞,她笑著,跳著,轉著圈。蝴蝶們縈繞在她的身邊。那景象,美的不似人間女子。
她很快到了那一池清塘,水中的荷花還未完全綻放,有的含羞半露尖尖角,有的還隻是一個小小的花苞,躲在荷葉深處。隻是,那陣陣幽香卻已經很是濃鬱了,她深吸了一口氣。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沈清淺不自覺地就吟誦起這句詩。
忽然,沈清淺聽到身後穿來緩緩的掌聲。她輕輕的轉身過去,眼神裏帶著詢問。
“沈清淺見過陛下。”
墨涯風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他今天還是穿著玄色長袍,衣服上隻是簡單的繪上了幾隻錦鯉,卻栩栩如生,可見這做工是及其細膩的。腰間簡單地佩戴了一塊羊白脂玉。有些清瘦的臉龐上,棱角分明,是一個少見的玉樹臨風的俊俏男子。
他的眉眼長的和百裏昭陵倒是很是相似。隻不過,百裏昭陵是那種,一眼望知便覺得很難與人親近的人,威嚴,大氣。而墨涯風,雖然身為天耀國皇帝,卻幾乎從他身上感覺不到那種壓迫感,反而,是那種俊俏兒郎的俊美。
“清淺不必多禮。”墨涯風笑了。
這一生“清淺”,直叫的沈清淺打了個哆嗦,在這日頭正好的晚春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