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來盤羊肉和兩碗湯餅,再來壺酒。”方靜朝櫃台裏間的老板娘喊道。
“好呢,小兄弟請稍待。”老板娘回應一聲。
不過半刻鍾,一大盤羊肉,一壺酒被端了上來,兩個陶碗的湯餅再加兩雙筷子,另外還另配了兩個小陶碗,估計是用來喝酒的。
方靜不愛喝酒,也不願意喝酒,所以這壺酒是給老李頭叫的,算是圓老李頭的一個夢了。
“這,方小兄弟,這可舍不得呀,這吃食可貴著呢,隻有大戶人家或富人才吃得起呢,我們這窮苦哈哈的,哪敢吃呢。”方靜給老李頭倒了一碗酒,叫著老李頭喝酒吃菜,可是把老李頭驚嚇住了。
“多大點事,吃個飯而已,一壺酒一碗麵一盤羊肉,隻是個吃食,吃吧,車錢一分不會少你的,放寬心。”方靜自己夾著羊肉吃,還安慰著老李頭安心吃飯吧,莫要再多說,老李頭心懷感激,謝過方靜後,開始吃了起來。
吃罷飯,天色還早,客舍人員不多,也就住下不到一半的人,還多是住通舍的,所以來廳堂的人少,隻有在另外一桌子上坐著一個中年人在吃湯餅,估計是走商或什麼人了。
“老李頭,問個事,聊聊,像你們平常要趕車,都去過哪些個地方呀?”方靜對於大唐很是好奇,雖然從方家村到小河鎮,再到平利縣城,基本沒幾個村子,不是山林樹木,就是荊棘雜草荒地。
“方小兄弟,這我們平常被雇車後,都是就近趕的,太遠了可不行,牛也受不了,最多也就是到金州了,再遠就不行了,金州可比平利縣城大多了,人也多。”老李頭隻能描述了一下金州,其它地方也不走,再者老李頭去金州是送貨掙錢,為了活計,可不是旅遊,方靜想讓老李頭說點什麼,估計說不出啥來。
“不過,梅花知道的比我多些,她可是去過長安的。”老李頭趕緊叫過掌櫃的過來坐下說話。
“方小兄弟,我雖是去過長安,那也是以前我家郎君在的時候,至從我家郎君死在洛陽後,別說是長安了,金州都沒有去過了。”老板娘說著這些話,回憶著什麼。
方靜聽到老板娘提到洛陽,記得自己聽方大用叔說過自己父親就是戰死在洛陽的,然道這老板娘的丈夫也是戰死在洛陽?
“掌櫃的,剛才你提到你亡夫戰死在洛陽,可否說一下是哪位將軍麾下當差的?抱歉呀,因為我父親也是戰死在洛陽的,所以問一下。”方靜很是抱歉的問起這些事,老板娘一臉痛苦之色。
“我夫君原是秦王府坐下秦瓊秦將軍右軍帳下親軍校尉,喚名王節之,戰死於武德三年九月初。”老板娘邊說著話,邊哭泣,這也許是一個女人的悲哀,也是一家人的悲哀,方靜聽她剛才說還有一個幼兒四歲小娃,想著要撫養成人,延續著王家的香火。
方靜聽著老板娘的訴說,感覺很是怪異,為什麼聽方大用說的好像是同一個將軍。
“掌櫃的,聽你說你的亡夫是秦王府的秦將軍帳下當差,我父親生前也是在秦王府下當差,我們方家村所有出征的漢子大部分是在秦將軍帳下當差的,聽我方家村回來的長輩說過此事。”方靜雖知道秦王李世民,也知道秦瓊秦叔寶,對於方靜來說,那隻是曆史人物,就算現在的大唐,那也跟自己沒有多大的什麼關係,但想來以後有機會也可以去長安看看,哪怕遠遠的瞧一眼也行,必盡這些可都是史書上記載很牛的人物了。
“我父親原是秦王府下的秦瓊將軍帳下當護衛,我方家村有一半漢子都曾是秦將軍的護衛,我父親同樣也是在武德三年九月初戰死於洛陽,名叫方德。”方靜也把從方大用那裏聽說的事描述了一下。
“什麼,你父親就是方德方大哥?”老板一下驚跳了起來,詫異道。
“掌櫃的,你這是咋了?我父親就是方家村方德,怎麼了?”方靜也是好奇這位老板娘,為啥聽到父親的名字如此心神動蕩。
“原來你父親就是方德方大哥,老天有眼呀,終於讓我見著了方大哥的家人了,老天保佑呀。”老板娘忙起身向著門口跪下,嘴裏一直說著話,還不忘磕了幾個頭。
“梅花,你這是咋滴啦?莫要哭,莫要哭。”老李頭起身走過去,扶起老板娘,安慰道。
“你是方德方大哥的兒子,那你應該叫我嬸子,你叫方靜對吧,都怪嬸子沒問名字。”老板娘忙解釋著,方靜有些傻,老板娘咋知道自己叫方靜呢,心裏等著老板娘給個答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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