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死不明(2 / 2)

雲蘇的身子猛地顫抖,瞬間抬起眼看著他,就那樣笑出聲來,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在說什麼?我是容淇的妻子啊。”

壁辰避過了她的眼神,她眼中的神情太過脆弱,他害怕看一眼就不敢告訴她事實了。

“雲蘇,容淇他死了,你若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他的屍首。”壁辰說道,晚風吹起他鬆鬆挽在身後的頭發,他的聲音就像那風聲一樣的輕微。

雲蘇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突然一把推開了他,聲音冰冷,“你走,我不認識你。”

壁辰皺起了眉頭,雲蘇突然揚起眉看他,眼中的冷厲他從未見到,雲蘇說話就像是在咬著牙齒,“你和容淇素不相識,為什麼要咒他?”

壁辰沒有說話,雲蘇停了一下,卻突然惡狠狠的冒出一句,“你這樣的人,真該遭天打雷劈。”

她甩開壁辰就向遠處走,壁辰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要去哪?”

“去找容淇!”她狠狠的回了一句,眼睛卻不爭氣的濕潤起來,她深深吸了口氣,“他說過要和我在一起的,他不會騙我。”

這樣自欺欺人的話說出來雲蘇自己都覺得可笑,容淇說過麼?他好像沒有,她記得她曾經跟他說要把自己交給他,他卻有些漠然的回到,“別胡鬧。”

都怪容淇,那時沒有答應她,現在要給自己一個去找他的機會都是那樣的沒底氣。

她的身影在月下越走越遠,壁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逐漸冷漠。

這個院子不大,沒走多遠就見到了古舊的圍牆,它們矗立在那裏,孤獨的擋住了她疾步亂走的路。

雲蘇站在那裏看著那圍牆, 卻連回轉身的勇氣都沒有,都說眼見為實,可現在的她,連眼見的勇氣都沒有。

就那樣站在那裏,直到天幕慢慢透出了亮光,一縷陽光照到她的臉上,有種異樣的慘白。

門外傳來了噠噠的馬匹聲,開始是零亂的聲響,到了後麵卻變得整齊起來,似是千軍萬馬一起通過了這狹小的空間,她站在那裏,似乎都能感到地麵微微的震動。

後麵傳來了壁辰的聲音,“回去吧,你哥哥到了。”

她如同一具傀儡一樣轉過頭去,默默向著壁辰的方向走去,壁辰轉過頭在前麵帶著路。

那是一間小小的屋子,門外卻有著寬敞的院落,司馬淳就站在路口那裏,擔憂的皺著眉頭看著她。

壁辰站住了身子,她自顧自的走了過去,到了司馬淳前麵的時候低頭行了一禮,“哥哥。”

“容淇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也不要太傷心,死者已逝,我們終歸還有事情要做。”司馬淳的手掌帶著熱氣撫上了她的臉頰,他的話語溫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我先進去了。”雲蘇低頭說道,越過司馬淳進了屋子,轉身關上了門。

司馬淳歎了口氣,轉身看向壁辰時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二皇子,軍隊已經進城了。”

壁辰淡淡的應了一聲,又吩咐道,“先不要輕舉妄動。”

“草民會回去稟報父親的。”司馬淳低頭說道,又皺了皺眉頭,“二皇子,家妹她。”

“放心吧,我會好好護著她的。”壁辰平靜的說道,又加了一句,“不會再輕易的放開她。”

他說話時看著緩緩亮起的東方,說的堅定而鄭重。

司馬淳臉上露出一個笑來,拱拱手離開了。

這一天注定會被載入史冊。

當晁安身著龍袍正要進入祭天台的時候,老臣司馬賀突然發難,指出晁安血脈不純,沒有登上皇位的資格。

新皇祭天,後宮是不能同行的,靈夫人就在外圍冷眼看著裏麵發生的事情,與此同時,一封封的蓋著聖印的旨意已經分發了下去。

可是等了好久,她布置的士兵也沒有出現,晁安站在祭台的階梯之上,聽著司馬賀一句一句的念出罪狀,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閉著眼睛站在那裏,平靜的聽著著外麵的風起雲湧。

司馬賀慢慢合上手中的冊子,蒼老的聲音回響在寂靜的祭天台上,“晁安,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司馬老將軍不必多言。”晁安淡淡說道,漆黑的眼眸掃向下麵的大臣,“還有別的大臣有意見嗎?”

大臣們左顧右盼,竊竊私語,司馬賀低下了頭,不太想看到眼前的情景。

周圍的朝臣們跪了一地,“微臣承蒙先帝遺德,不敢混淆皇室血脈。”

不愧都是些老狐狸,這些話都說的冠冕堂皇。

晁安突然想笑,他能想到,若是他今天敗了,那麼在皇室宗冊上,他必然是謀權篡位,卻被反叛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