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看著流靈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又說道,“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但是你看,哥哥他並不太習慣去拒絕別人,他若真的是喜歡哥哥,那就不能這麼為難他。”
過了半晌,流靈終於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抬頭看了雲蘇一眼,“奴婢以後不會了,奴婢會按照小姐做的去做,可是小姐。”她一著急又伸手抓住了雲蘇,“奴婢真的很想要那幅畫,奴婢也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少爺在一起,所以就想留著一副少爺的畫像,以後也算是個念想。”
雲蘇看著捉著她的衣袖碎碎念的小女子,腦海中思想翻騰,就像看到了她自己,她對容淇的感情,應該也是這樣的卑微吧,若是把她放在流靈的位置上,她會有勇氣一直纏著容淇,明明知道他很討厭那樣的癡纏,卻還是努力的貼上去,隻為了得到一幅有著他模樣的畫像麼?
她不敢。
有些黯然的看著麵前的流靈,她伸手拍了拍她,“放心吧,哥哥的畫像,我會讓他親自畫一幅,然後送給你。”
流靈忙不迭的點著頭,“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侍奉你的。”
重新回到房間裏的時候,雲蘇看到司馬淳的麵前又攤開了一張大大的宣紙,她感興趣的湊了上去,正要說什麼,司馬淳就淡淡的看了流靈一眼,“我重新畫一幅,可能沒有第一幅好,但是我能做到的就隻有這些了。”
雲蘇看向流靈,流靈低著頭,一副幸福來臨的太突然,她已無法承受的呆萌形象,她不由的噗嗤一聲就笑了。
再低頭看看認真作畫的司馬淳,她深深地明白了她親親的娘親做法的必要性,就她才高八鬥的哥哥這幅有求必應的好心腸,那些仰慕他的姑娘,估計就能把他給拆了。
司馬淳畫這幅畫要很長的時間,雲蘇為了不打擾他,就告辭退出了屋子,流靈還沒有從幸福中回過神來,踏出門檻的時候,還被絆了一下,差點跟地麵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回到憶女居的時候,進門卻看到了司馬賀正坐在正廳裏緩緩的喝著茶水,歐陽戀坐在他的旁邊,拿個圓扇輕輕的扇著。
她剛剛走進了門,歐陽戀就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上下看了她幾眼,然後滿意的拉著她走到了司馬賀的前麵。
司馬賀喝了一口茶,然後把杯子放下,看了看流靈說道,“你出去守著吧,我有些話要與小姐單獨說。”
流靈低頭應了一聲,帶上門出去了。
雲蘇看著司馬賀,有些愣然的問道,“父親,有什麼事嗎?”
司馬賀沉吟了一聲,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坐吧,坐下了再說。”
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雲蘇看看不動聲色的司馬賀,又看了看自己的娘親,司馬賀沒有什麼反應,歐陽戀卻向她笑了笑,讓她安心。
“父親這次來找你,是想知道你小時候的事情。”司馬賀看著她,抿了抿嘴,眼神中有些歉然,“我們從小就弄丟了你,沒有父母在身邊,你肯定過的不好,本來是不該問你這些事情讓你煩心的,但是擄走你的人,我們到現在還沒有線索,所以隻能過來找你了。”
“女兒明白。”雲蘇伸手把額角的頭發挽到耳後,“父親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可記得,當初是誰把你帶到珠樓的?”司馬賀的眼光有些沉凝,目光炯炯的看著雲蘇,雲蘇皺著眉頭想了想,“是一個男子,但是女兒並不知道那個男子是誰,這件事是珠樓中的媽媽說的,那個男子與珠樓中一個人是好友,把我交給了他撫養。”
“那珠樓的人會不會知道?”司馬賀深深皺起了眉頭,每當聽到雲蘇說起珠樓這個詞的時候,他臉上的厲色就會加深一層,他司馬賀的女兒,竟然被養在了珠樓那種煙花之地!
“這並不好說,因為以前珠樓中的女子,很多都下落不明,女兒也不清楚,究竟還有沒有活在這世上的。”雲蘇皺眉說著,看了看司馬賀咬著嘴唇,“父親問這些,是想替女兒討回一個公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