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靈夫人的勢力已經如此龐大了,她為什麼還沒有把我們這些沙礫清除?”壁辰抬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雲蘇咽了一口唾沫,然後狠狠的點了點頭。
看了壁辰的分析,她突然之間有點懷疑,自己跟著子越,是不是真的是在找死,而且不止她找死,她很可能在帶著整個司馬家一起找死。
“不要小看這個地方。”壁辰手中的筆劃過那空白的地方,“我們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這個地方。”
雲蘇抬眼看著他,明亮的眼睛顯示了她求知的光芒。
壁辰把筆放下,向後靠在椅背上伸展了一下身體,“這裏是那些江湖人的勢力。”
他看向雲蘇,“夫人本是江湖中的俠女,當年聖上出宮去了,卻遭受了大難,是夫人救了他,他傷好回宮的時候,夫人跟他一起回來的,那時還沒有靈夫人。”
他的聲音說的清淡,就像嫋嫋飄著的煙,說著這些,就像在說著一個故事,“她不是隻有子越一個孩子的,第一個是位公主,可是卻意外死去了,過了幾年之後才有了子越。”
雲蘇聽了這話,有些黯然的說道,“夫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是啊,怡夫人不容易,可是這宮中,又有那位娘娘是容易的呢?簡單明媚的女子,在這裏生存不下去。”
說道這裏,壁辰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又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筆,指著那個小小的地方道,“夫人的師父在江湖中有很多的好友,真要鬥起來,說不得就是個魚死網破的結果,那些人無法左右朝政上的大事,但是靈夫人和晁安的性命還是取的了的。”
“就是有這些人的牽製,所以子越和怡夫人才好好的活到了現在,晁安是三皇子,子越是四皇子,你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哪裏去了麼?”壁辰有些諷刺的抬起眼,“大皇子死的最早,在臨世不到幾日的時間裏就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二皇子,他死的時候都沒人知道,因為他隻是個小小的宮女所生,而那宮女,在生他的時候難產而死。”
雲蘇這是第一次看到壁辰的臉上出現怨恨的表情,他的眸光直直的看著某個虛無的地方,眼眸中都是深深濃濃的恨。
壁辰說完,低頭又重新的看著那宣紙,雲蘇清楚的看到他的肩膀在顫抖,他的手指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筆,上麵青筋泛起。
輕輕的撫上他的手,雲蘇臉上含笑把他的手分開,把筆拿出來了之後,她又輕輕的把他的手合上,然後那手臂扶著自己的臉笑著問道,“靈夫人的勢力那麼大,即使有那些江湖人的存在,咱們也隻是能自保而已,要怎麼樣才能阻止晁安?”
壁辰看了一眼被雲蘇攤開了的手,眸色有些複雜的看了雲蘇一眼,然後拿過雲蘇手中的筆在那個圓中畫了很多的小黑點,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有,就像一個個的蛀蟲,把那個完整的圓蛀的千瘡百孔。
他指著那些小點說道,“靈夫人的勢力雖然龐大,但是並不齊心,你看到的這些小點,都是又可能和我們站在一方的勢力,而我們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
雲蘇偏頭看著壁辰,笑道,“司馬家,容家,他們是那一方的?”
壁辰抬頭笑著看她,“司馬家,是我們這方的。”
“你怎麼能這麼自信。”雲蘇有些狡詐的看著他,“我雖然是司馬家的人,那也隻能算是一個失散多年的孩子,你有什麼自信,我能夠把司馬家拉過來?”
“這不止我有自信,當初晁安把你從珠樓帶出去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自信,因為司馬家對你這個失散了的女兒的感情,遠比你想到的深厚。”壁辰答道,“具體的,你到了司馬家之後就會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絕對會把說服你的父母。”
“至於容家。”壁辰嘴角浮起一個笑來,“他們不能讓靈夫人得了這天下,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那些都是未知的,所以我並沒有把他們考慮在內,我們自己的命,還是要自己去求。”壁辰說完後就抬起眼睛看著雲蘇,眼神清亮,帶著淡淡的笑意,“現在對大局有一個很是清醒的認識了,星眉姑娘,你有沒有一種大局在握的自信?”
雲蘇看著他略帶戲謔的表情,不屑的撇了撇嘴,“那本姑娘什麼時候回司馬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