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眉瞪著壁辰,身邊的嬤嬤卻急急的說道,“呸呸,夫人切莫說這樣的話,您一直把壁侍衛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看的,可莫說這樣的話來傷壁侍衛的心!”
“嘖嘖。”怡夫人哼了兩聲,她身邊的嬤嬤急忙對壁辰使眼色,壁辰便轉身出去了。
裏麵怡夫人的怒氣漸漸就平複下來了,身邊的嬤嬤急忙遞給她一杯茶水,怡夫人伸手結果,目光卻是沉凝無比,喃喃道,“希望這些訓示能讓壁辰有所忌憚。”
“夫人啊。”那嬤嬤張口想說,可是欲言又止,怡夫人轉頭瞪了她一眼,她才接著說道,“不是奴婢多嘴,夫人您還是不要跟壁侍衛做對,您手下的人,現在大部分都是站在他那一邊的,您又何必呢?隻要他是真心對待小主子的,那麼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又何必非要鬧成這個樣子。”
她的話剛剛說完,怡夫人就啪的摔了手上的杯子,嚇得她再也閉口不敢言。
四月五日,全國大赦,宮中大慶,為當今聖上祈福。
龍鑾殿之上,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大片的人,當今皇帝就坐在那高高的龍椅之上,看著跪在下麵的芸芸眾生,無力的閉著眼睛。
雲蘇就跪在那大殿之上,恭恭敬敬的叩頭,然後雙手合十,在最前麵宦官的指引之下,閉上眼睛,說著祝福的祝詞,聖上明傑,千秋萬代,不老不死。
這就是那些祝詞的一部分,如此具有外域之風的祝詞,是靈夫人親筆寫就的,為當今聖上祈福,而現在,她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龍椅之上,目光柔和的看著一邊的皇上,伸出柔荑為他按壓著身子。
所有的宮女都必須這麼做,祝禱完之後,到外麵的宦官那裏領香燭,然後在香爐麵前大禮跪拜,插上香之後才允許回宮。
雲蘇低著頭,祝禱完之後就隨著那些宮女出了宮門,到門口的公公那裏領了香燭之後,就隨著指引嬤嬤向著龍鑾殿前麵的空地走去。
在空地中央放著一個極大的香爐,上麵飄散出了濃濃的燭香,四周按照奇怪的樣子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香爐,雲蘇隱隱聽到旁邊的宮女在談論這種陣型,那宮女似乎是靈夫人宮中的,說這是一種奇陣,是她家娘娘親手布置的,對聖上的病情有極大的裨益。
把手中的香燭插到了香爐上之後,雲蘇才鬆了口氣,她出來的時候壁辰就吩咐過她,不能在外麵停留太長時間,不論是遇到三皇子的人,還是和別的宮人起了衝突,都有可能會暴露她的身份。
抬頭向龍鑾殿中看去,能清晰的看到壁辰的身影,他跟在子越的身後,周圍都是大片的貴公子,黑色服飾在密密麻麻的錦衣華服之中極為顯眼,在那種場合,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一樣的冰冷。
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到那個站在子越身邊的貴公子身上,錦色衣飾,玉冠束發,腰間是透明的玉佩,雲蘇一瞬間不由的就癡了,目光穿過洶湧的人潮,瞬間就落到了他的身上,那樣的風姿,那樣的容顏,他生來就該是這樣榮耀華貴的裝飾,那樣溫雅從容的模樣。
咬了咬嘴唇,強迫自己的目光從容淇身上移開,她轉了身想要回宮去,可是走了沒幾步,龍鑾殿之上突然就傳來了一聲驚呼。
那是子越的聲音,她聽到後惶然的轉過頭去,就看到大殿上的形勢突然就有了很大的變化,子越跪在那裏,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容淇站在子越的身後,緩慢的的搖著自己手上的折扇,而晁安確實站在一邊,雙眸漆黑,就那樣平靜的看著跪在自己身邊的子越。
靈夫人的臉上帶著笑,倚在皇帝的懷中看著下麵的子越,卻有些委屈的嗔道,“聖上,您看越兒,臣妾不就是說了他幾句嘛,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被下麵的人聽到,還以為臣妾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這讓臣妾可怎麼有臉去管其他的人啊。”
她的身子微微抖著,皇上看不到她的臉,拿手拍著她的背輕輕的哄著,對這下麵說道,“子越,你站起身來。”
子越的身子由於驚嚇不停的抖動,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聽到禦旨,雙手趴在地上用力想站起來,卻不停的又滑了下去。
雲蘇在外麵看著,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要縮成一塊了,她帶著期望甚至是祈求的眼神看向壁辰,可壁辰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站在那裏,平靜的看著自己的主子被這樣屈辱的欺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