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廳中的人卻沒有理解他的幽默,一聲都沒有笑出來。
容淇說完歎了口氣坐下,眼角眉梢卻又帶上了笑意,似是又恢複到了以前那個風流不羈的容公子,似乎他剛剛義正言辭說的一番話都不是從他的口中出來的。
廳中一片靜謐,容季嶼的目光將整個廳子都掃了一圈,看過所有在座的人,那些人大多都是花甲之年,現在卻由著容淇一個小輩在那裏大放厥詞,隻能說這些年他把容家的確治理的不錯,雖然有些人不服淇兒,但是隻要在他們心中容家是第一位就夠了。
笑了笑,容季嶼伸手拍了一下所坐的桃木大椅的椅背,發出砰的一聲響,瞬間吸引了廳中所有人的目光,他伸手摸摸自己垂在下巴上的胡子,笑聲頗為爽朗,“咱們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切莫因為這兔崽子的胡言亂語就壞了商議事情的興致,咱們容家這麼大,豈是那些小家族可以比的?隻要以後小心一點,我們照樣還是這懿國最輝煌的家族,等過了這個坎,你們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是現在還是要微微收斂一點的,至少也要給那皇帝老兒一個麵子的嘛。”
正在喝茶水潤嗓子的容淇聽到小兔崽子四個字的時候,嘴唇明顯的抽了一下,又拿起一旁放著的帕子若無其事的擦著嘴。
有了容季嶼那爽朗的笑聲活躍氣氛,慢慢廳中又開始說起了話,容淇瞥了一眼容子繁,隻見他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目無神,似被打擊的不輕,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
容家的議事他向來是不參與的,可能是不喜歡那個反駁來反駁去的氣氛,對要做的事,他向來都有著自己的想法,而且對那個方法堅信不已,但是別人不相信他,他也沒辦法,又不想用各種各樣的情緒去促使別人相信,也就不說什麼,總結起來,也就是一個字,‘懶’。
所以向來就是他們商量好了一個結果然後告訴他,隻是不幸的事,他們商量出來的主意往往要讓他去執行,這也是他最頭疼的事情,明明覺得很愚蠢的事卻偏偏要他去做,真的很傷腦筋啊。
靜靜的坐在那裏,容淇顯得很有氣質,容寶臉上也頗有幾分喜色,諂媚的站在他的身後替他捶著肩,許是覺得這是一份很有榮耀的事情。
不到一會,所有人就都恭恭敬敬的起立向著容季嶼行禮,容季嶼笑意深深的揮手致意,容淇懶懶的站在人群中,記得下一步就該走出去了,可是他的腳還沒邁出一步,就聽到了容季嶼溫和的嗓音,“淇兒,你留下來,為父有事要跟你商量。”
容淇波瀾不驚的站在那裏,剩餘的人向他行了注目禮之後就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