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鄭關清的臉色立時好看了許多。
王城繼續道:“更何況,正如大人所,如今您在晉原府的名聲已然被閻木昔糟蹋得差不多了,逮捕他與否,又有什麼區別呢?況且愚民粗鄙,不過都是人雲亦雲罷了,能有什麼見識?前段時間,閻木昔與金刀門發生齟齬,滿大街的風聲大人可是不知道,沒有一個不是罵閻木昔拜高踩低的!如今到了大人身上,老百姓都認準了大官壓官、官壓百姓,自然把閻木昔當成弱者,而把炮火全對準了大人您。在這個節骨眼上,的認為若一味縱容閻木昔,倒顯得大人您心虛,不如擺出一副剛正不阿的架勢,以擾亂公堂之名嚴懲閻木昔,百姓一瞧,沒準還會認為是閻木昔沒事找事,大人您是公正不阿的青呢!”
話到此處,鄭關清終於撥雲見日,麵上陰霾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春風般的得意麵容。
他已下定了主意,卻又想起什麼,忙道:“可閻木昔禁軍教頭出身,想必武功很高,官差如何拿得住他?”
王城忙道:“大人可是笑了,閻木昔若是拒捕,那不更好嗎?”
鄭關清略一思索,頓時大笑起來,再瞧眼前弓腰拱手的王城,竟像發現了寶貝一般,笑道:“王城啊王城,本府竟不知你還有這份心思,倒輕視你了。”
王城忙道:“大人日理萬機,一顆心全在百姓福祉之上,的無能,不能為大人分憂,哪還敢整到大人麵前瞎晃悠,叫大人煩心!”
鄭關清越發點頭不住,又道:“這些日子你忙裏忙外,為本府省了不少事,這份功勞,本府記下了。你是四級武者,又這般機敏聰慧,往後跟著本府好好幹,少不了你的好前程!”
王城“撲通”一聲忙跪下了,誠惶誠恐道:“人卑劣,幸得大人青眼,往後必定鞠躬盡瘁,以報大人提攜賞識之恩!”
鄭關清很是滿意腳下此人不居功自傲的謙卑態度,卻不知王城的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獰笑。
從府衙出來,已是亥時,水城一片寧靜。
王城沒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獨自上了街,左拐右拐到了一家店鋪後門,叩門三聲,門打開把他讓了進去。
門內燭火閃爍,一個身材纖瘦的男子等在門後,拱了拱手,笑道:“師兄,好久不見了!”
王城神色閃了閃,竟有些緊張:“我早已被逐出師門,哪還有資格被你稱這一句‘師兄’!”
那瘦青年笑道:“師兄此言差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一日拜在師父名下,便一生都是師父的弟子,那自然也永遠都是冠山的師兄!”
燈火閃爍,陸冠山的目光裏九分都是精明,卻也還有一分誠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