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困境(2 / 2)

青水不敢回應,然而已經氣憤到了極點,兩手緊握成拳,臉憋得通紅。

閻儔見他這樣,更氣得發笑,道:“你小子還挺能忍!怎麼,打算回家告狀,叫你那個‘刀眼子’表哥給你出頭嗎?我告訴你,老子根本不怕他!他要是敢動老子一根毫毛,老子就叫我叔父,把白慕華打個狗血淋頭。反正你金刀門的臉麵也被你們這幾個酒囊飯袋給丟得差不多了,也不介意再丟人一點!”

有那麼一瞬間,青水覺得自己的拳頭就要忍不住揍到閻儔的臉上去了,他雖天資有限,遲遲進不了武人二階,但對付這個毫無武學根基的普通人,也不過殺雞宰鴨一般。

然而衝動有多猛烈,理智就有多沉重!

青水眼見舅舅為了表哥的幾次惹事,愁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整個金刀門都顏麵盡失,如何敢在羽刀好不容易消停之後,他又徒惹是非?好不容易,金刀門因朱府講和宴而鬆一口氣,難道要因為他,再次走上晃晃悠悠的獨木橋嗎?

青水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於是不管心裏有多委屈多憤怒,他都強迫自己低下頭俯下身,道:“閻少爺,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您千萬別誤會,我對您絕沒有半分不敬的意思,隻是嘴笨不會說話,惹您不高興了,是我的不是!”

閻儔倒因他的能屈能伸嚇了一跳,一時倒也不好繼續逞威風,隻能撂下一句“知道就好”,便迅速偃旗息鼓,一場紛爭便如此這般,開始得莫名其妙,結束得也莫名其妙。

青水倒也想得明白,閻儔之所以這麼輕易地饒過他,是因為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以至於欺負他根本找不到任何成就感。

旁人卻不這麼想。

若無閻儔的怒氣,湯如海等人其實也是不將青水放在眼裏的,畢竟他們雖然和白羽刀有仇,但也知青水實在是個老實的局外人。可是閻儔三言兩語,烘托了一下對青水老實巴交麵孔的嫌惡,湯如海、張宏便捏著拳頭,衝青水而來——不是為了給閻儔出氣,而隻是為了找樂子,逗這位侄少爺開心。

青水就有了麻煩。

湯如海之類自然不會蠢到當著閻木昔的麵對青水下狠手,但是閻木昔不常出去,出去也會回來,如何能打得他一身傷卻不叫師父責罵呢?

點子是現成的,和當初白羽刀想得如出一轍,名曰練功,實為挨揍,為的是幫助青水迅速突破武人一階,達到二階水平。

這法子並非歪門邪道,便是閻木昔也無可指摘,便點了頭。

於是,青水的苦日子便開始了。他再也無法安心在閻府當一個隱形人,要想練功就得挨打,而湯如海等人自然不會像趙途安一樣,下手時避開他的要害,每一下都是直擊痛處的黑手。

隻一個上午,青水就收獲了一身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