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他用盡了一切辦法,終於從海關得到消息,紈素坐上了前往哥本哈根的飛機。再之後,兩個月了,她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一點消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哥本哈根,還是去了別的城市,或者別的國家。再或者,她是否已經回國了,回到老家,或者隨便哪個城市,隻是不再見他。
在得知紈素去了丹麥以後,清隱曾經想過去找她,等他到了機場,他才突然想起,他被限足了。湯靜的案子一直在拖著,而他也失去了一部分自由。
那天清隱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當如昇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護照和機票還緊緊地被他捏在手裏,帶著一絲乞求,他說:“我隻是想去看一眼紈素,我隻想知道她好不好。”
這個叱吒風雲的男人,終於在外人麵前露出了軟弱無助的一麵。
如昇歎息著,也不知道是出於人道還是同情,在臨走的時候,他對清隱說:“紈素已經在丹麥安頓下來了。她很好,應該說比前段時間好了很多,去了一個新的環境,新認識了朋友,還學了不少東西。”
“你怎麼會知道?!”
如昇說:“她每隔兩天都會和藍彥視頻一次,偶爾也會給我寫EMAIL,連曉穎都收到過她寄來的禮物。”
這句話宛如一個晴天霹靂,清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失魂落魄地說:“你們都有她的消息,唯獨我沒有!紈素真的是恨死我了!”
“我覺得,她不是恨你,隻是想盡快忘記你。”
忘記?談何容易!
想念是一種煎熬。清隱每分每秒都在承受,即使痛苦得無以附加,他也不想忘了紈素。他不舍得,如果連想念的權利都沒有了,那他真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酒吧裏,藍彥和如昇正坐在一起喝酒。兩個人天南海北的聊著,不知道怎麼就聊到了紈素身上。
“她最近狀態越來越好了,跟我視頻的時候也總是笑著的。周末的時候她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學會了騎自行車,還拍了照片發給我。”藍彥說起紈素的時候總是很溫柔地微笑著。
如昇為紈素高興,但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看來你們的感情是漸入佳境了。”
藍彥說:“總算不再對我愛答不理了。”
如昇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酒,短暫的沉默後,他又問:“你跟曉曉還有聯係麼?”
藍彥的動作明顯地滯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亂。“沒有,她現在不是跟穆清隱在一塊麼?”
“真的沒有?”如昇狐疑地盯著藍彥,“你可別騙我。紈素走之前,你可是承諾再不見曉曉的。”
藍彥有些不耐煩地說:“真的沒有!”
如昇也不好再問,想想又不放心,說:“曉曉不簡單,她身邊的人更是複雜。她對紈素一直是恨之入骨,我怕她知道了紈素現在住的地方會對紈素不利。天高皇帝遠的,又是在國外,紈素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就麻煩了。”
“你都說了一百遍了,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我一直就沒見她,怎麼可能讓她知道紈素在哪?”藍彥說完覺得氣不過又說,“你們為什麼老把曉曉想得這麼壞呢?她就是任性了些,不喜歡紈素也是因為我,你不要老把她想得這麼不堪好不好?”
如昇一臉地不屑:“也就是你拿她當好人,看看她做的那些事,跟的那些人!”
“夠了啊,丁如昇!”藍彥有些光火,又怕如昇起疑,隻好說,“咱們不提她了好不好?”
如昇知道藍彥煩躁,隻好閉嘴不提,但心裏總覺得藍彥有事瞞著他。自從藍彥知道如昇也喜歡紈素,就不像以前那樣對他知無不言了。如昇心裏清楚,也覺得在這件事上自己對不起藍彥,所以很多時候,他是讓著藍彥的。
藍彥從酒吧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了,閑來無事,他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看著紈素發過來的照片。有在學校的,有在租住的古堡的,還有在旅行途中的。照片並不多,藍彥看了一遍又一遍,怎麼也看不夠。照片裏的紈素一直是微笑的,似乎胖了些,倒比以前更好看了。
敲門聲響起,藍彥關掉照片,立刻合上了電腦,跑了過去。果然是曉曉。他微笑地打開門,把曉曉一把拉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