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紈素能一直這樣笑那該多好。清隱看著她,就像看自己最寵愛的孩子。
第二天,在紈素的堅持下,像往常一樣上班去了。清隱把她送到公司樓下,看著她走進大廳才驅車離開。
打掃完衛生,紈素坐回到座位上,打開了手機。
這兩天,紈素和清隱一直在一起,也許是想逃避,也許是希望和清隱獨處的機會很難得不想有人打擾,所以就關閉了手機。
紈素剛把手機打開就收到了幾條短信,除了每天的天氣預報和廣告短信,還有兩條是移動全時通發來的,提示她有兩個人給她打過電話。看著短信上的號碼,紈素心裏覺得怪怪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她最怕的是收到藍彥的電話或者短信,現在的情形,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他。
對於藍彥,紈素是內疚的。她覺得自己辜負了他,既然已經答應和他在一起,就不應該再和其他的男人不清不楚。紈素一直覺得自己夠理智,以前,就算她心裏一直裝著另外一個人,最起碼,在表麵上,從身體上,她都覺得自己是忠於藍彥的。可現在,一切都變了。紈素是個傳統的女人,更不可能去腳踏兩隻船,所以她暗自對自己說,必須要找個機會和藍彥說清楚了。
那兩個電話都不是藍彥的,其中一個號碼很熟悉,是瑞文的。另一個電話很陌生,紈素看了下時間,短信提示是前天晚上淩晨兩點打來的。紈素想著也許是那種響一下便掛掉的騷擾電話,便在給瑞文報了平安以後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不再理會。
紈素完全沒有心思幹活,腦子裏全是和清隱在一起發生的點點滴滴,似乎怎麼都回味不夠,隻要隨便一個片段都讓她激動不已。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大膽,竟然去主動勾引清隱。她想,那個時候她一定是氣瘋了,她再也不想遮著掩著,她就要清隱知道,他是她的!她不管什麼甄曉曉還是假曉曉,統統都要給她閃開!
紈素的臉又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想到了那令人心跳的時刻而害羞還是因為自己的決定而激動。
這一天兩晚,紈素沒有追問清隱和甄曉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承認,她是存有逃避的心態,可更多的,她不想讓清隱為難。她不能容忍清隱和甄曉曉在一起,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就算是站在一起也不行!但她卻尊重清隱,也相信他,所以,她不會逼他,她會給他足夠的時間。
上班的時間在平淡無波中過去了,下班前,清隱打來電話,說晚上有些事情,讓她自己做點東西吃,千萬不要湊和。紈素淡淡地應著,心裏卻像吃了蜜一樣。放下電話,她猶豫了一下,坐上了開往藍彥家的公交車。
下班高峰期,整個公交車就像個大大的沙丁魚罐頭,紈素好不容易才擠了上去。藍彥的家和紈素上班的地方隔了十幾站,正好要穿過一個商業區。路上一如既往地堵車,很幸運,第四站的時候,紈素的身邊空出了一個座位,她順勢坐了下去,總算喘了一口氣。
下了公交車,紈素才突然想起不知道藍彥值不值夜班,要不要先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又想到已經到小區門口,幹脆不要多此一舉了。她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消散掉,便硬著頭皮超藍彥家走了過去。
門鈴響了六聲沒有人開門,紈素又等了一會,側耳細聽,屋裏好像沒有聲音。紈素心裏鬆了一口氣,又矛盾地暗暗怪自己應該先打個電話。從包裏掏出手機,歎口氣,一咬牙,鼓足勇氣,紈素撥通了藍彥的電話。
下一秒,偶像劇中俗爛的情節出現了——紈素聽到了一段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很熟悉,是藍彥最愛的那首鋼琴協奏曲《出埃及記》。音樂在緊閉的門後響了兩聲戛然而止,紈素聽著聽筒中製式的女生說著:“您撥打的用戶暫時不方便接聽電話,請稍後再撥…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呆呆地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在她驚愕的目光中緩緩地開了一條縫,藍彥的半張臉像鬼魅一樣出現了。
更讓紈素驚愕的是,她再一次看到了那雙惡俗的粉色豹紋拖鞋,順著拖鞋再往上看,便看到了那張讓她厭惡之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