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早年行走各地,行醫施咒,建立了龐大的教派體係。
而涼州的情況要比其餘州郡更加複雜,這裏胡漢雜居,民風彪悍,各方勢力交錯。大漢帝國內部勢力糾纏、漢胡之間的紛爭,乃至於胡人內部的爭鬥,隨著漢室的衰落日益激烈。
然而,在中平元年張角掀起反旗之前,太平道卻是唯一能夠平衡涼州各方利益的勢力。
太平道在涼州的勢力比其他州郡要弱,但在羌、氐等外族之中,卻有很強的影響力。
這個年代消息閉塞,冀州的黃巾軍敗退的軍情、張角的死訊還沒有傳到這裏。
山野屋中,一群黃巾教徒正跪在地上,哭得淚人一般。
“大賢良師真的...真的?”
涼州的渠帥張才握緊了王修的手,整個人都在顫抖著。張才不是三十六方渠帥之一,手裏沒有強大的兵力。張角將其安排在這,更多的是充當太平道與涼州各胡族之間的聯係人。
“大賢良師已經歸於黃天了!”王修反握起了張才的手,淚眼朦朧,“大賢良師死後,官軍發起了總攻,地公將軍奮力抵抗,雖戰勝於一時,但是官軍勢大,敗亡怕是隻在荀月之間。”
“哎!我當初就跟大賢良師說過,唐周小人也,要其提防,然而大賢良師總說有教無類。若非這豎子告密,又怎會連累元義慘死,我等倉促起事,以至於有今日之敗。”
張才的話語之中滿是歎息之意,又看向了王修。
“你為何來此?”
王修隻是黃巾軍中一個小頭目,張才雖然手下沒有多少人,不如那些大小方的首領,但也是一任渠帥,地位要遠在王修之上。
“大賢良師臨終之時,要我來涼州與張渠帥彙合。這裏情勢複雜,人心各異,雖然一時平靜,怕須臾之間,就會有大變。眼下各地教徒都被官軍與各方豪強追殺,我們要早謀出路。”
王修拿出了從張角身上得到的信物,展示給了張才。反正張角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這幫人對張角的崇拜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王修假托張角遺命,他們應該會信。
三個聚集者就這樣出現在這裏,實在太過詭異。很有可能,幕後黑手是將這三個聚集者當作錨,用來鎖定時空,從而圖謀什麼?
並非所有的聚集者都能夠向王修一樣精確來往於各個時代之間。一般來說,單向穿越的能力都是隨機的。
時間、地點乃至於穿梭成功後的狀態都無法事先確定。也因此,一些犯罪組織則會用錨來瞄定具體的時代。
可這樣的舉動,不禁需要花費海量的資源,還需要極其強大的組織能力。而擁有這樣能力的組織,也擁有著毀滅世界的能力。
事實上,像是擁有王修這樣能力的特別幹事員,整個世界也不會超過五個人。
所以為了找出這些人,王修需要在這個時代擁有一定的勢力。
隻是,這個時代有什麼值得這幕後黑手在意的呢?
張才的麵色一變,揮了揮手,本是在哭泣的一幹教徒都走了出去。
屋中異常寂靜,張才看著王修,神色有些複雜。最後,他歎了一口氣。
“倉促起事之前,大賢良師就感覺會失敗。所以,他沒有讓我隨同,而是隱藏在這裏,等待著他的傳人。隻是我沒有想到,那個傳人會是你!”
王修很是懵比,這什麼情況。自己隨口一諏,怎麼還有自行車呢?
“你跟我來吧!”
張才走在前麵,王修則跟在後麵。
涼州多山,太平道的據點便在山中。太平道的教徒擁有著這個時代強大的醫療技術,也因此在胡人之中擁有很高的聲望。再加上張角的宣教舉措,便是胡人之中也有著許多太平道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