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景,無法形容。
宇藏隻記得自己當時很慘,藏在自己的寶座後麵,連動都不敢動,一直在心驚膽戰,一直戰戰兢兢,一直觀戰。
直到某一時刻,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能動了,隨即不受自己控製的悄咪咪的朝著那個恐怖的拎著血紅棺槨的少年潛去。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窒息。
那一刻,他深深明白了火中取栗的真諦。
那一刻,他學會了潛伏的奧秘。
在沒有力量的加持下,在沒有外力的恐嚇下,坐在寶座上的深淵主宰感覺自己的胸口特別的痛,那是被人用手撕開的疼痛,那是多少萬年來不曾修補的痛,是他捅對方一刀的代價。
雖然還不清楚事情的緣由,但她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他又被什麼東西坑了一把。
“我選第三個。”有些沙啞,但卻果決。
宇藏做出了他以前從未想過的一個決定,當然,這或許也是他做出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你說啥?”
源塵懷疑是不是自己耳鳴了,或者是距離太遠,傳輸有問題,他跟我說了什麼?
宇藏感覺到身體逐漸冰涼,心口的傷勢隨著對方出現時間的增長而愈發嚴重。
他咬牙切齒道:“兒子選第三個,請父親讓兒子活下去。”
漫長的呼吸聲,長久的沉默。
宇藏心口的血開始往外滲,他能感覺到,自己即將堅持不住,若是再無法拿回原本的力量,恐怕自己真的要死了。
緩緩閉上眼睛,宇藏已經不想再開口,他覺得如魂深處的那個來自遙遠的聲音,可能隻是想著拿他消遣,並沒有還給他力量的打算。
這是他也不想反駁什麼,劇烈的疼痛,讓他呼吸開始困難。
模模糊糊中,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他好像想起,自己葬下了一個時代,然後開創了一個新的時代。
他好像看到自己正在對著一個少年開心的喚老爹。
大概是真的要死了,才出現這樣的幻覺吧!
源狗蛋的秘密空間中,源狗蛋突然淚流滿麵,他有些哽咽道:“老爹,我好難受,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源塵警覺,立刻吩咐道:“臭小子,趕緊把力量還回去,看來那家夥竟然還有反製的手段。我們得改變策略,不能一殺了之。”
源狗蛋立刻聽話的將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力量,一股腦的返回了過去。
源塵關注著對方生命的波動,在發現對方靈魂波動恢複正常後,才算真正放了口氣。
果然深淵裏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處處有套路,前腳剛乖乖巧巧認自己做爹,後腳便開始作死,威脅自己。
在源塵眼中,宇藏就是一個喜怒無常、變幻莫測的深淵野心家。
這種人瘋起來連自己都怕,若不是他現在與自己兒子性命相連,源塵又怎會留他。
一想到這深淵家夥,源塵便記起那個偷襲自己的人,然後被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氣。
隻不過源塵也懂得事情緩重,可無論他怎麼探查,就是無法尋得兩人之間的生命聯係。
“臭小子,剛剛你說你快死了,是真的嗎?”
源狗蛋點頭又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知道。”
源塵氣急,他總不能讓自己兒子試一下吧,生死雖然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於其他人來說,就不清楚了。
若是自己兒子死了,活不過來了,那豈不是作繭自縛。
“來溯源大陸魔界見我。”源塵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對史前時代進行算計,並留下了自己兒子這麼個從蛋裏孵化出來的小家夥。
是否有更大的陰謀,源塵無從知曉,但這其中必然還有其他的算計在。
溯源大陸,魔界?
末道?宇藏花費不小的力氣,重新壓製住心口的舊傷,這才笑著回應道:“父親說的是,兒子定當全力前往。”
兩者中斷聯係。
源塵總覺得這個大兒子答應的有點太幹脆,其中必定有詐。
不過嘛,如果真的來了,那不管有什麼算計,先鎮壓再說。
“兒子,暫時先不要借用深淵力量了,免得被算計。”
深淵之人善算計,善偷襲,不能相信。
“知道了,爹。”不知道是不是嘴欠,源狗蛋突然來了句:“我娘是誰呀。”
眉心九彩星印亮起,源塵原本惱怒的表情突然一愣,有點不確定道:“女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