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端放棄這些股份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長夜漫漫,時間在不知不覺的過去,窗外,天,悄悄亮了。
斯雨蘭想了一整夜,做出一個大膽決定。她給崔浩警官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不要來辰州了,她過幾天就回家鄉處理此事。
“你想通了?”江虹試探著問。
“嗯!我想以後賣了股份,在辰州辦一所音樂學院。我把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東海音樂學院。”
“厲害!”江虹豎起了大拇指,由衷佩服。
“江虹,你說音樂學院建在什麼地方好啊?”
“這個…鳳凰山下的翠微村。那是一片老舊村莊,可以找市政府聯係,享受很多投資優惠待遇,包括征地拆遷都不用你操心。那裏風景如畫,對你也有紀念意義。”
“那就這麼定了。我的嫂子什麼時候回來?”
“你先回家辦大事吧!早點回來,黃嘉妮的事情我先幫你去辦。”
八點不到,師母薑柳來了,還給江虹和斯雨蘭帶了早餐。隨後,夏冰冰和商川也趕到了,商川背著一個書包,準備在醫院裏一邊守著吳方,一邊看書,夏冰冰輔導他。
江虹和斯雨蘭回到家裏,一覺睡到下午五點。江虹起來覺得自己不發燒了,精神好了不少。他接到了馮凱電話,通知他在家裏休息,恢複身體,暫不出車。
次日,他陪斯雨蘭去天景麗園A區,聯係物業租下了原來藍燕員工宿舍的一套空房,三室一廳,一百平米,江虹先墊付了房租以及押金。
12月26日,他又帶斯雨蘭去市政府相關部門,谘詢投資辦學事宜,受到熱情接待。初步意向耗時五年時間,在鳳凰山下創建一所具有國際一流水準的高等音樂學府。
12月27日,兩人去了天泉陵園。斯雨蘭在莫豹墓前傾訴衷腸,告訴哥哥一切痛苦已經過去,她要留在辰州陪伴他的孩子長大,開創新的事業,並將父母骨灰遷來合葬。最後,她懷抱著古典燕尾琵琶彈奏了一首《琵琶語》,寄托天上人間相思之情。
入夜,辰州火車站的站前廣場人流如織,出行和歸來的旅客步履匆匆,還有一隊隊的高鐵車班進出車站。寬闊的站前大街依舊是車水馬龍,繁華如夢,高樓大廈櫛次鱗比,燈光璀璨。隻是昔日的藍燕小樓已風光不再,它靜靜坐落在街邊,傷痕累累,一片破敗。
夢琪穿著一套秋冬長裙來到小樓後麵,肩上挎著一個精致女包。
夜幕之下,她抬頭注視著這座黑乎乎的三層小樓,眼裏滿是悔恨的淚。過了一會,因為門已上鎖,她推開了一扇低矮後窗,吃力地爬進去,一一打開那些能亮的燈,照亮藍燕。然後走進了10號KTV包廂,從小包裏拿出了一瓶安眠藥,就著茶水統統倒進喉嚨。
她摸了摸肚子,打開卡拉OK音響,找到了那一首《但願人長久》的伴奏帶,拿起話筒開始獨自演唱,演繹“小鄧麗君”最後一幕風采: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