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月色很皎潔，一切都像吟遊詩人傳唱的恒古愛情一樣，她的金發豐盛華美，仿佛金色的河流流淌而過，流過她的指間，眉梢，心頭。
瑪瑪莎痛苦又甜蜜地閉上眼，專心地回應著瑪狄爾娜的吻。
如果這是罪過，那麼就讓她一個人接受處罰就好了，她的小姐，她的姑娘，就是應該去往天堂。
當瑪狄爾娜的嘴唇離開她的時，瑪莎已經腳軟到站立不住，整個人窩進了瑪狄爾娜的懷裏，互相傾訴著愛語。
也是從那天晚上起，瑪狄爾娜也向自己的小女仆，明確地表露了心意。
瑪莎知道，作為公爵的妹妹，她的小姐總是會出嫁的，她也沒想過自己能獨占瑪狄爾娜，但是她會跟著瑪狄爾娜作為她的財產一起跟過去，隻要能見到瑪狄爾娜，她就很滿足了。
但是……
她聽到了，沙皇陛下，要娶她的小姐。
雖然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但親耳聽到時，瑪莎的心還是跟在被一把刀子插在心口狠狠攪弄一樣，手抖的抓不住手中的盤子。
看著前方幾人都被盤子落地的聲音吸引過來注意力，瑪莎慌亂地蹲下想撿起碎片，被潑了一身熱湯的衣服下的肌膚在發疼，但她卻顧不上，連女仆長訓斥她都沒怎麼聽進去。
手抖的厲害，幾乎檢不起一片碎片，反而被一些碎片給割傷了。
瑪莎感覺自己想哭，但是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掉不出來，她努力控製，想把眼淚逼回去。
她感受到了投在她身上的好奇的目光，手抖得更加厲害。
甘甜的薄荷香氣靠近，柔軟纖長的手拉起了她，瑪狄爾娜拉著瑪莎大步離開，紛繁的裙角仿佛飛起的蝴蝶，有花盛開在昏暗的走廊裏。
瑪狄爾娜的淚水一下子決堤，眼淚模糊了眼前拉著她離開的那個堅定背影。
夜色籠罩大地，巴黎陷入燈影浮華。
瑪狄爾娜空曠的房間裏，沉沉的漆黑寂靜籠罩著這裏，隻有外麵的燈影偶爾掠入，便有一片浮光蹁躚而過。
床上，瑪莎抱著瑪狄爾娜的腰，臉深深埋進她懷裏，跟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呼吸著瑪狄爾娜淡淡的薄荷香。
瑪狄爾娜十指成梳，溫柔地梳理著瑪莎柔順的有些微卷的長發。
“小姐……”
瑪莎絞緊了瑪狄爾娜的衣裙，倉皇說道，聲音帶著顫。
瑪狄爾娜抬起瑪莎的下巴，黑暗中碧綠如翡翠的眸子仿佛一隻貓，泛著幽幽的光。好像即將要撲出去，撕咬她的獵物。
“小姐……我相信……沙皇陛下一定會好好對你的”畢竟你是那麼優秀那麼美麗……
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我，能獨自擁有你。
我隻是個卑賤的女仆。
瑪狄爾娜手指捏緊，瑪莎感覺下巴被捏的都有些痛了。
“聽著，瑪莎”瑪狄爾娜的綠眸幽光深沉“我不是那些隻知道坐在房裏依賴男人的愚蠢女人，我知道自己的心在哪裏，而你也不隻是什麼女仆。”瑪狄爾娜手指指向瑪莎的太陽穴“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但是他們告訴我，人人都是平等的，即使你的腳上帶著鐐銬，隻要你這裏是自由的，你就永遠是自由的，你和我一樣，都是上帝的兒女，我們生而高貴生而平等，所以我們的愛情也是平等的，當你將你的心完全交給我的時候，你有權利向我索要我的心”瑪狄爾娜抓著瑪莎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它是屬於你的，你一個人的。”
瑪莎淚如雨下。
她的小姐，她的神，她用一生追隨的人，隻要跟著她，自己就永遠不會迷路。
“沙皇的事我想辦法，哥哥他也不知道這幾年我到底發展的怎麼樣了，是時候向他攤牌了……”
餘下的話語淹沒在激烈的吻裏，瑪莎終於按耐不住，摟住瑪狄爾娜修長的脖頸，親了上去。
而現在，誰也不知道，瑪狄爾娜將來竟會幹出那樣一件，驚動了整個法國和沙俄高層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