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什麼船長的血可以喚回安吉爾的意識？”好奇寶寶萊昂李刨根問底。
眾人瞧向仙人，仙人道：“我隻知道滅世者善用生化攻擊，為何小拓能解除對安吉爾的控製，還得請教我的老友。”
大錘一直在默默地聽著，這時麵上露出一種神秘的微笑：“因為遠古的契約，我本不應該說出這個秘密。然而，我的主體意識被消滅，現在的我隻是一股不甘心逝去的殘念，那麼，所有的契約對我都沒有意義了。”
頓了頓，大錘沒有直接揭示答案，反問道：“你們認為滅世者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一個脫離了肉體束縛的超級文明體，擁有魔法般的科技。”皮球搶著道。
灰鷹道：“像是牧師心中的全能神——呃，不，更像是全能魔吧。”
仙人搖頭道：“綜合我們種族的觀察看，滅世者確實擁有極為先進的科技，有些能力超出我們的想象，然而說祂是無所不能的神，卻有些過了。我還活著，就是證明。”
“老友說的很對，”大錘點點頭，又衝灰鷹和皮球一笑，“你們兩個都想多了。”
大錘看著大夥，慢慢道：“其實，按照人類的觀點，滅世者應該算是我的兄弟。”
“什麼？！”眾人大吃一驚。
“在漫長的歲月中，我的身體反複被滅世者摧毀，好不容易形成的意識亦會隨之崩散。殘存的菌體經過千百萬年的生長，才會再次形成意識。然而每一次，我都會把最重要的記憶深深埋藏在基因之中，所以不管多少次輪回，我始終記得，祂就是我的兄弟。”
眾人滿腹疑問，卻不知從哪兒問起，又聽大錘接著說道：“在許多許多年以前，在一顆古老的原始星球中，生命從無到有，經過數億年的演化，終於誕生出宇宙中第一個意識。”
伴隨著大錘的解說，周圍景象發生變化，泛起洶湧的墨綠色波濤，天空中紅雲翻滾，紫色的閃電如狂龍亂舞，怒雷轟鳴，直要把天地炸個粉碎。
“是的，從與老友的交談中得知，我可以確信，那絕對是宇宙中已知的第一個意識。”
“第一意識就是滅世者嗎？為什麼……？”紫雲拓忍不住問道。
“‘為什麼’，”大錘微微一笑，“簡單三個字，包含了一切一切的根由。”
“第一意識並不是滅世者，雖然滅世者覺得自己就是第一意識，如同我也覺得自己是一般，但更貼切的比喻，第一意識更像是我們的母親。”
“第一意識的載體是古菌，如同我的形式一樣。一個古菌並不具有意識，一群古菌也不具有，隻有數量龐大的古菌群體才會誕生意識。”
“伴隨第一意識誕生的，是一個亙古而存的疑問——我是誰？”
“最初的第一意識是懵懂的，祂的智力遠遠低於你們常見的生物。你們想象一下，如何教會一條狗相對論。一個簡單的問題，讓第一意識思考了幾億年，哦，不，我記不清了，或許有十幾億年——你們應該理解，人類的時間單位對我沒有多少意義。”
“當第一意識明白自己是什麼的時候，第二個問題也隨之產生了——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