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一咬牙，向文成駿深深鞠躬，道：“文先生，請恕楚月無禮，文將軍的後事就托付給您了。”
“正當如此，你們快走，天極星不是你們呆的地方。”
楚月和欒昕最後一次瞻仰文載道遺容，隨即向文成駿告辭，離開了醫院。
車上，凱倫笑道：“文老先生多慮了，沒有人會對你們不利。相反，尉遲主席很看好你的能力，特別交代我跟你說幾句話。”
“什麼話？”
“你父親的事，並非私人恩怨。你也看到了，貿然把潛航艦隊招呼回來，結局並不好。如果你願意，主席可以幫你安排，以後不僅潛航艦隊由你統轄，你父親的職務，也可由你來繼承。”
“代價是什麼？”楚月冷冷道。
“這話問得有點過了吧？”凱倫不悅，看樣子楚月顯然不會答應，他也就沒必要再說下去。
“誌不同、道不合，不相與謀！”
“那好吧，您二位就好自為之吧。”
凱倫語氣轉淡，再不跟他們套近乎，客氣地把兩人送回酒店，就此告辭。
酒店大廳內，野牛、牧師和彎刀早等得心裏上火，一見二人，上前扯住，低聲道：“快走吧，夜長夢多。”
楚月點頭，兩人連行禮也不收拾，乘穿梭機來到星港，會合望風的鷯哥，返回了紫雲號。
一見紫雲拓，楚月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裏，放聲痛哭。聞者無不傷心落淚，各自默默散去，留他們獨處。
嚶嚶切切，楚月一哭就哭了一個多小時，紫雲拓不停撫慰，連哄帶勸，總算讓她止住悲聲。
兩人相互偎依，坐在觀景走廊。紫雲號獲準離港，向遙遠的星空飛去。外太空的星河依舊燦爛，正所謂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紫雲拓小心翼翼地說：“寶貝兒，這場辯論雖說是一場慘劇，不過因勢利導，對咱們也好。”
“怎麼個好法？”楚月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我覺得，你幹脆死心吧，以後跟我在一起。想做壞事，就去打打劫，想做好事，就去救救人。冷眼旁觀，聯盟內部狗咬狗，豈不快哉？”
“你這叫落井下石！還‘好’呢”？楚月氣得捶了紫雲拓一拳。
“哎，你別著急，我這也是肺腑之言嘛。”
“你這肺、你這腑，”楚月氣呼呼地拿指頭使勁戳紫雲拓，“都壞透啦。”
“那你也得承認失敗呀，總不能撞了南牆還不回頭吧？我們打劫失敗了，還得認栽跑路呐。”
“你再說一句？”
楚月惱火地坐直了身子，不滿地盯著紫雲拓。
紫雲拓果然不敢再吱聲，但一臉苦悶。
“乖，”楚月摸了摸紫雲拓的麵龐，重新偎在紫雲拓懷裏，道：“我們別吵了好不好？咱們約法三章吧？”
“好，哪三章？”
“第一，不許因為這件事嘲笑我，打擊我；第二，要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幫助我；第三，永遠要心存希望、心存善良，不要自甘墮落。”
“嗯——這好像都是約我的法呀？”
楚月板起麵孔，“聽聽你自己說的話？難道在這種情況下，讓你還要支持我幫助我，我心裏不難受嗎？難道這種情況下，我真地就那麼堅定，一點兒也不想墮落嗎？還老說對我好呐，真不體諒人！”
紫雲拓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下暗歎：萊昂李和慕辰說得挺對，這丫頭臉皮好厚！
兩個人正在嘀嘀咕咕磨牙抬杠，萊昂李出現在走廊一頭，招手道：“你們倆夠了吧？楚月姐，我有話跟你說。”